他不是個重欲之人,往往清冷克製,即便是成婚之夜,他也隻做了一次,之後固定的五日同她歡好一次,溫柔細膩的動作,清風拂花,細雨滋潤,從不魯莽貪戀。
她第一次方知,他也有這樣粗魯的一麵,膝蓋抵的酸麻,修長的手指將她的肩頭壓的死死的,像是針一般,將她刺穿了。
水波滾起一翻又一翻的巨浪,漸濕一片青磚,她似是水波中一片輕飄的葉子,隻能隨著漩渦流轉,放在架子上的乾淨衣裳也全被打濕了。
他起身,她無力的趴在浴桶上,眼睛微微腫,嗓子乾澀。
是哭的。
閉合不攏,還是他的形狀。
陸折穿好了細麻的長衫,將她從浴桶裡撈出來,用毛巾細致的擦拭乾淨身水汽之後,又打開香膏子挖了一塊細細抹在她身上化開,抹在每一處。
像個沒事人似的,細膩的給她護膚。
仿佛他們之間剛才的齟齬不曾存在。
他連手上的動作都是輕的,細膩的將香膏子在她身上化開,明明是很溫柔的動作,花檸無端對他生出懼意,剛剛的勇氣好像散了,呆呆的任由他服侍。
做好這些,他又用毛巾裹著她,將她抱出浴室放在塌上,用帨巾給她絞頭發。
花檸怔怔看著他做這些粗事,花檸不信,世家子弟,誰能給自己的妻子做這些奴才的活計。
可是,他對她這樣好,卻又說要收了小汐。
到底哪一個才是他?
花檸想著,眼淚就掉下來。
陸折修長的手指給她理半濕的發,“還沒想明白?”
“你要我看著你納妾室嗎?做夢!”花檸紅紅的眼尾瞪向他。
乾硬的語氣,連調子也不高,成了一隻紙老虎。
“怎麼忽的說起納妾之事?”他問。
花檸吸吸鼻子:“三弟收了三弟妹的婢子。”
“彆人吃了魚刺卡著你就不吃魚了?”
花檸:“什麼意思?”
陸折擱了帨巾,垂眸看向她:“魚刺在彆人喉嚨你,同你的嗓子有什麼關係?你也非要給自己找一根才舒服?”
“我看你是太閒了。”
花檸有點懵,好像懂,又好像不懂。
“你不納小汐了?”
陸折:“男人三妻四妾本事常事,我若是想納,你也隻能受著。”
小汐小檀原本並排去收拾浴室,此時小汐一聽見這句話,直接給嚇的跪下了!
手裡的巾布墜在地上。
誰要做妾啊!
花檸:“你還是要納小汐?”
花檸身上隻一件碩大的帨巾勉強裹著身子,半濕的發披散,發梢的水珠滾入,他手指漫不經心把玩她洇濕的發絲。
“我納不納在你,若你有本事,便叫我一輩子隻對你有興致。”
花檸有點懵,“什麼,什麼本事?”
“不要再靠撒潑威脅,這樣隻會顯的你很沒家教,街上的潑婦你會看一眼嗎?”陸折說:“我不希望上次的事再有發生。”
輕薄的麻衣披攏在他身上也有擋不住的矜貴,她看見他眼睛裡的野心,王者一般的氣息攫取了她的心。
她後知後覺的明白,這個男人生來不是凡人,從小就是人中龍鳳,他是天生的王者,她隻能仰望他。
她並不介意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