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旋公主一路疾行,直到回到自己的庭院,才停下腳步。她雙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口劇烈地起伏著,那急促的呼吸仿佛要將心肺都掏出來一般。她的臉上還帶著未退的紅暈,如同天邊絢麗的晚霞。
“公主,您這是怎麼了?”貼身侍女翠兒焦急地迎了上來,雙手不停地在身前絞著,眼神中滿是擔憂。
公主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情,直起身子,右手輕輕撫著胸口,“沒什麼,隻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如何說起,嘴唇微張,欲言又止。
“公主,莫不是和贏烈王爺有關?”翠兒試探著問道,微微歪著頭,眼睛緊緊盯著公主。
公主嬌嗔地瞪了翠兒一眼,抬起右手,作勢要打翠兒,“就你機靈。”
翠兒捂嘴偷笑,身子往後縮了縮,“公主,那王爺看起來對您也是有意的,您不妨……”
“不許胡說!”公主打斷了翠兒的話,雙手抱在胸前,“本宮與他不過是因酒之事有所往來罷了。”可她的眼神卻有些閃爍,不自覺地看向彆處。
可公主的心裡卻亂糟糟的,贏烈那突如其來的問話,不斷在她腦海中回響。
另一邊,贏烈在公主離開後,獨自在書房踱步。他雙手背在身後,眉頭緊鎖,腳步沉重而緩慢,回想著與公主相處的點點滴滴。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就問出那樣的話?”贏烈懊惱不已,雙手握拳砸在桌子上,“公主怕是要被我嚇到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公主忙著安排瓊漿仙釀運往楚國的事宜。她時而在書房奮筆疾書,時而與手下的人商議細節,忙得不可開交。而贏烈也時常想起公主,有時會不自覺地望著公主庭院的方向發呆。
終於,到了第一批酒要出發的日子。贏烈親自來到公主的庭院,他步伐匆匆,神色略顯急切。
“公主,酒已準備妥當,即將出發。”贏烈說道,雙手抱拳行禮。
公主微微點頭,輕輕抬起右手示意,“有勞王爺了。”
兩人的目光再次交彙,一瞬間,仿佛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了。贏烈的目光直直地看著公主,公主則有些羞澀地低下頭。
“公主……”贏烈欲言又止,向前邁了一小步。
公主輕咬嘴唇,雙手揪著衣角,“王爺還有何事?”
贏烈鼓起勇氣,雙手不自覺地搓著,“公主,上次的話,還望公主不要放在心上。”
公主的臉又紅了,頭更低了些,“王爺多慮了,本宮並未在意。”
贏烈心中失落,眼神黯淡下來,微微歎了口氣,“是我唐突了。”
公主看著贏烈失落的神情,心中不忍,抬起頭,剛要開口,“王爺,其實本宮……”
就在這時,一個侍衛匆匆跑來,單膝跪地,“王爺,不好了,運酒的隊伍出了點狀況。”
贏烈神色一緊,眉頭皺得更緊,“公主,我先去看看。”
說罷,便匆匆轉身離去,腳步如風。
贏烈邁著沉穩有力的步伐返回大堂。
一名神色匆匆的侍衛慌慌張張地奔至堂前,單膝跪地,聲音急切地稟報“主公,運往陳縣的那批酒水,在途經黑風嶺的時候,遭遇了一夥山賊的攔截打劫。咱們負責押送的兄弟拚死抵抗,怎奈山賊人多勢眾,又占據有利地形,最終酒水還是被他們給劫走了。兄弟們傷亡慘重,隻有少數幾人逃了回來報信。據逃回來的兄弟說,這夥山賊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絕非普通的草寇。他們行動迅速,手段狠辣,一看就是慣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