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南宮蘅(2 / 2)

食鐵獸滾滾當真在桌麵上打了個滾,黑白絨毛一抖一抖:“師兄呀,你不會真以為我變回原型就天天在這裡啃竹子吧,我找林承庸那老頭問的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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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望瑕門的主峰,門主林承庸正招待貴客,裴非衣。

白衣白發,德高望重。

一盞清茶,一杯烈酒。法陣鋪滿了整座山峰,沒有任何人可以偷窺到他們的談話。

就像極少數人知道裴非衣和蓬萊裴氏真正的關係一樣,也幾乎沒人知道初來乍到就狂惹麻煩的掃帚精裴非衣,和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門主林承庸有交情。

裴氏家大業大,走到這離她們十萬八千裡的地方都有眼線在。

而林承庸是憑著她娘親額外發展的人脈。她娘隕了,關係還在。林承庸是個德高望重的威風門主,暗線可用。誰知,用上的時機這麼快。

林承庸摸著蒼白胡須,“我這把老骨頭,的確得多見見世麵。避世幾年,連你都長成大姑娘了。”

裴非衣都想翻個白眼。可她正忙著療傷。

烈酒入喉,辛辣得幾乎令她落淚,她說:“林掌門,我今年快七十了,我爹娘都死了幾十年了。您的避世,按幾年來算還是太少些了吧。”

林承庸笑嗬嗬:“倒也是。修真人士,歲月不過指尖漏沙。老夫都快忘記自己多大歲數了。”

他露出懷舊的目光來,“想當年我接收不瑕宗時還不滿四百歲。到後來,望瑕門成立,又遇上你父親;再後來,又……”

裴非衣把剩下的酒傾倒在傷口處,劇痛中那些鮮血乾涸的部分再度如化雪般化開,傷口逐漸複原。

她說:“再後來,我父親嫁人了;再再後來,就有了我這個絕世仙葩——您可彆再想當年了,看看當今吧。”

“也是,”林承庸笑了笑,又幾盞酒杯向裴非衣飄去,他說“這世道是變化得越來越快了,你父親仙逝還不滿一個甲子,這上妙界都要變天了。”

史詩總在時間流走中譜寫,即便是有百年千年壽命的修士,依舊抵抗不了時間的潮流。

沒人知道抵達天端的不周山何時屹立於天地,沒人知道山海經由哪位舉世大能譜寫。裴遊江蘅、林立宗門、異族大妖……興衰不定。

隱秘的不瑕宗成了後來名滿天下的望瑕門,天下第一的望蒼入主裴家前,一劍斬陸、劃界破魔,所修之道浩瀚通天,如今也淪為屍骨一捧、無人知曉……

而他的女兒裴非衣,在水木靈根的名門望族裡,火靈根奪目光耀;在以女為尊、冰魂雪魄的裴氏麵前,她又舍了正統唯一繼承人的身份……如何破局,林承庸不得不承認自己十分好奇。

人老了,總是愛看這種橋段。所以,他也不介意參與局麵,就當還了裴非衣父母的恩情。

“你接下來如何行事?”他問道。

空氣中彌漫開烈酒的氣味,靈力也混雜其中。裴非衣澆酒療傷:“我要去望瑕門的藏寶閣。其餘地方我都找遍了,若是藏寶閣也沒有一丁點消息。我再來向您辭彆,另尋他法。”

“可你明麵不過是一介外門弟子,我怕是不好為你單獨出麵。”

“掌門不必憂心,我有法子。刑墨堂,他們不僅負責關押懲處——也負責獎賞吧?”

“你的意思是……”林承庸露出意味深長的眼神,“靠那位雲姑娘?她……是個妙人。老夫多年沒有見過這麼奇特的存在了。”

裴非衣微笑起來:“沒錯。先進先出。我在望瑕門張狂行事,有勞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林承庸笑著搖搖頭:“要不是不瑕宗當年的特殊禁製,老夫也願意為你大開方便之門。”

窗外夜色漸深,裴非衣與林承庸交代了部分行事。

等講到江未滿時,所述鬥爭凶險。林承庸知江未滿成名已久,所修之道鋒銳強大,問道:“那你如何脫險?”

裴非衣倚在一旁,一麵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