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說法,雲佩佩理解了,擺出麵對長輩專用的甜美微笑,露出小小的梨渦,行了個禮。
“林前——”輩。
少女的微笑維持在那個角度,話語、動作都停止。林承庸的白發在窗外些微透過樹葉的陽光照射下,呈現的是一片毫無光澤的暗淡。
有什麼被凍住了,草在結霜,樹葉停止飄落。
停止的說是時間、不如說是生命。
被風吹動的長發不再飄舞,雲佩佩的瞳孔空洞無神,而微笑仍在。
這個情景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詭異,而林承庸伸出手觸碰雲佩佩的額頭。
大量的記憶被他從中抽取出來,猶如在書海裡撥出一根竹簡:
辟穀丹、毀容、裴氏望天塔……媚骨……異火大典。
層層疊疊的記憶幽舞盤旋,以暫停的生命為媒介,落入另一個人的眼前。
林承庸施展禦靈羽書秘術,暫停了雲佩佩的生息片刻。
“原來是這樣。”林承庸笑了笑,衰老的他嘴角牽起的弧度很淡。
可若是將暫停的生命在施術者本人身上實施,便有人會發現,他年輕時的模樣,近乎接近林收,一個普通卻帶著點草藥氣息的丹修。
“老夫也好奇,為什麼異火大典後裴家的小姑娘脫離了裴氏。原來裴家的醜聞也脫不了你啊,可憐。可歎。”
他搖頭,裴非衣心比天高,可為了這低賤的妖族而甘心被逐出裴氏家族,未免得不償失。
他緩步走開,所經之處自然萬物逐步恢複生機,生命再度開始。
“鼎爐是不過是雙修之物,一介貴女,卻身懷媚骨。媚骨之效用於你的跟寵上,難怪林收也這麼快被雲佩佩吸引。可抽離媚骨之痛能讓人每夜醜時痛不欲生,能忍這份家族帶來的屈辱,不愧是望蒼的接班人啊。”
望蒼……他咀嚼這個名字,暗暗發恨。好在那天驕早已化為塵煙,不及他。
林承庸拂袖間,空氣隱隱有不明物什在震動。接著他便一腳踏入空中無形之陣法,暫停的生命重新開始運作,無人知曉曾有一名老者來過,走時蒼老麵容上又增生一道皺紋。
而雲佩佩的睫毛顫了顫,恢複了狀態,她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臉頰,怎麼在微笑?
“哦!還有掩天琉!差點忘了,這可是關鍵的環節。”雲佩佩輕輕地拍了下自己的臉,“長老師兄說了,今年秘境有異變的東西,我們內門要提前去。我得在醜時之前跟主人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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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記掛的裴非衣,此時在陰暗的地牢裡悠悠轉醒。
入眼是一片黯淡的紅色調,漆黑的玄鐵欄杆固若金湯。
唔!裴非衣的神識陡然轉醒。
她四顧,一點一點撐著牆壁站起來。而她又是一怔,隻因牆角還有一個黑袍身影——
裴非衣知道號令玉王首並吞噬掉地牢裡積怨的煞氣靈源是件危險的事,甚至對自己靈力不支乃至暈厥的事都有所預判。
但她提前施下法術,即使地牢變動,她昏迷不支,外人也不過以為是實力低下的她抵擋不了地牢之威。
可如今出現了陌生之人……她探了探周身,處處完好,沉靜下來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