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認為成績就是全部,甚至有的人為了提高分數,可以不擇手段。
小青鸞分班考試時,成績排在全理科班第一。學校裡最好的待遇都所有都屬於他,比如獎學金和競賽名額。
東平三中參加過許多次競賽,得獎榮譽欄掛滿了勳章。學校裡成績好點的同學,都對競賽非常看重。
如果獲得國家競賽的名次,高考至少有二三十分的加分。表現特彆優異的學生,還能提前鎖定名校席位。
當時小青鸞成績好,被老師推薦進入競賽班。理科競賽班是全校尖子生集中營,裡麵每個人成績都很好。
然而二十個人參加競賽課程,隻有班裡第一名能參加省賽,競爭相當激烈。
班裡有個叫任顯的同學,為了參加競賽,苦苦準備五年!可是,競賽班幾次模擬考試,他都是第二名。
任顯害怕再這麼下去,自己連省賽名額都拿不到,便將矛頭對準小青鸞——
任顯這位同學,平時非常會做人。
他是班裡的體育委員,經常組織大家踢球打球,平常還會幫同學們講題,考試會給普通班學生‘送溫暖’。
日積月累下來,任顯在男生中非常有威望。他隨便找了個借口,帶頭針對小青鸞。身邊幾個玩得好的男生急著為他兩肋插刀,不分青紅皂白開始孤立小青鸞。
十幾歲正是喜歡跟風的年紀,各種流言蜚語一傳十、十傳百,最終讓小青鸞百口莫辯,決定如他所願離開理科班。
任顯目的達成了,三中理科班沒人跟他爭,然而霸淩造成的傷害並沒有停止。
他們叫小青鸞‘王八’,把書包扔進男廁所小便池。甚至連母親過世這件事,都成為他們口中的報應。
漸漸的,小青鸞非常討厭東平三中那個地方,呆在學校每一秒都是煎熬。
但,他又無法回家。
曾經能夠為自己遮風擋雨的地方,早就在父母離婚時消失了。
在遇到池先生以前,小青鸞每天每夜躲在角落,陷入無窮無儘的絕望個自我厭棄中,差點想過放棄自己。
幸好,想
法付諸行動以前,池先生在辦公桌底下找到了自己。
池羲聽他講,越聽越生氣,咬著牙憤怒地罵,“艸!他們有病嗎?”
八中小皇帝性格挺糟糕,從小到大他遇到的人,要麼順著他,要麼躲著他。
池羲到哪兒都是眾星捧月,沒遭遇過人間疾苦,無法對彆人的悲慘感同身受。
他隻是聽遊鳳凰描述,都覺得難過窒息。
更何況眼前的少年,是真正遭受傷害的那個人。</難怪他第一次見遊鳳凰時,對方表現的害怕又畏怯。
自己聲音稍微大點,他就會往後縮。
那些參與惡行的人,全他媽是人渣!
還有那個叫任顯的畜牲,池羲恨不得馬上把他揪出來,讓那個敗類也感受一下校園暴力!
“那些事已經過去了,我現在很好。”
如果不是偶然在奶茶店碰到,小青鸞絕對不會剖開自己傷口,回憶那些不堪的記憶。他在池先生身邊生活久了,那些遭遇已經恍如隔世。
小青鸞現在說出來,竟然有種‘徹底放下’的釋懷。
“反正,我以後不想看到他們。”小青鸞深深呼出一口氣,往前走兩步,轉身過來揮揮手上的袋子說,“回去吧,奶茶快涼了。”
池羲皺著眉,久久不能平息胸腔湧起的憤怒。
他快幾步跟過去,叫住前麵的人,“喂,問最後一個問題。”
“嗯?”
“這些事,你哥知道嗎?”
“當然知道啊。”哪怕全世界都不知情,遊總肯定知道的最清楚了。
池羲眉皺得更緊,難得想跟遊青鸞實打實打一架。
他既然知道,還任由自己弟弟被欺負?
那個變態對又狠又有心計,池羲不信他對付不了三中幾個畜生。
難道變態沒有心嗎?
“呃…你好像誤會了。我跟哥哥…情況有點特彆。他那時候在很遠的地方,沒辦法幫我。”小青鸞吞吞吐吐解釋著,低頭看著腳下熟悉的土地,突然有些理解遊總的想法。
遊總沒有對那些人做任何事,應該是為自己考慮。
“我也不能……一直依靠彆人啊。”小青鸞抬眼,凝視池羲,認認真真的說,“我必須自己麵對這些,然後,快點趕上他。”
自己不能安於現狀,繼續軟弱了。
他已經看到未來的模樣,不能辜負拚命過的自己。
“嗯?”池羲有些懵,不懂為什麼突然說這種話,似乎被打通任督二脈。
小青鸞豁然開朗,沒有跟他多說,輕快的踏上樓梯,催促池羲快跟過來。
兩位同學在回來路上磨蹭太久,回到宿舍,買來的奶茶果然涼了。
既然涼都涼了,他們也沒急著喝。
小青鸞先讓池羲坐下來,接過藥店的購物袋幫他處理傷口。
池羲打架那會兒沒覺得,打完了才發現手有點疼,大概是被誰拉鏈刮傷了。
剛才他說自己手流血的時候,小青鸞沒看清。現在仔細瞧瞧才發現,傷勢比自己想象中更嚴重。
池羲膚色偏白,幾道沾著血痂的傷口看起來格外刺眼。傷口看起來很深,旁邊肉都翻出來了。
“啊,很疼吧?”小青鸞皺了皺眉,解開購物袋拿出他買來的消毒藥水,詫異的問,“你怎麼買酒精啊?酒精消毒特彆痛,應該買碘伏才行。”
“碘伏和酒精不一樣嗎?”池羲自言自語。
他打架厲害,除非極度劣勢的情況下,否則輕易不會受傷。
就算受了傷,也有人幫他處理,根本不需要池羲親自買藥。
現在買都買來了,他懶得大半夜回去退貨,又怕在遊鳳凰麵前丟人。
拿回去退,仿佛明明白白告訴他‘我怕疼’。
“我不怕疼。”池羲咬緊牙,鐵骨錚錚的說。
“可是真的很疼,我看看宿舍裡有沒有碘伏。”小青鸞說著要站起來。
池羲小同學拉住他,非要逞強,又重複一遍,“沒事,就用酒精吧,我不怕疼。”
“真的嗎?”小青鸞聽他這麼說,決定順池羲的意思。
他用棉簽沾了酒精,同時輕聲安撫道,“那你忍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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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疼。”酒精棉簽接觸到傷口,池羲身體忍不住縮
了縮。
“忍著。”遊青鸞涼颼颼蹦出兩個字,順手換了兩根新棉簽,沾著酒精,打算給嘴角咬傷的痕跡也消消毒。
池羲臉上寫滿拒絕,掙紮著往旁邊躲了躲,用討饒的語氣說,“放過我吧,真的疼。”
“嘖,隻是消個毒而已,你到底有多怕疼?”遊青鸞沒強迫他,扔掉棉簽用紙巾擦擦手。
遊總環顧四周,吐槽道,“煎牛排不僅炸了廚房,還搞得自己滿手是傷,池先生可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