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許島醒得比以往都要早很多,他抱著毛絨兔,身體四肢好像是僵住了,在醒後了一段時間裡都無法動彈,直到窗外的陽光照射到床上,許島才慢慢的抻著身體坐起來。
肖昀不在旁邊,應該早就起床了。
許島看著腿上身上一如既往,既沒有好轉,也沒有進一步惡化的淤青,換了身衣服走出房門,看見了肖昀留在桌上的紙條。
公司突發急事,他得回去處理,估計下午才能回來。
許島放下紙條。
這個言而無信的騙子。
可他想了想明天的日子,又決定暫時先原諒肖昀。
在換好衣服準備要出門的時候,肖文建剛好大包小包的從外麵回來,和站在門口的許島撞在一起。兩人堵在門口大眼瞪小眼片刻,肖文建吐出一口濁氣:“你乾什麼去?”
許島往旁邊讓了讓,語氣輕快:“出去買點食材,準備明天給你哥過過生日。”
肖文建麵色變了變:“你明天......要給我哥過生日?”
“對,”許島難得看他順眼,於是多嘴了一句:“你有什麼想吃的東西嗎?”
肖文建放下手裡的東西,目光慢慢變得有些陰沉:“誰要你給我哥過生日的?”
他的神情和語氣都太衝,尖銳得讓人莫名其妙,許島的好心情都沒了,臉色也冷下來:“我給不給他過生日是我的決定,你管這麼寬做什麼?”
肖文建深呼吸了一口氣,臉上擠出一絲冷笑,連拳頭都握在一起:“許島,你怎麼有臉說出這種話的......”他的目光裡透露出滔天的怒意,直直衝著許島:“明天是什麼日子,你敢給我哥過生日......”
許島也火了,正要跟他吵起來,肖文建忽然大聲吼了一句:“明天是我爸的忌日,你是怎麼敢給我哥過生日的?!”
許島的腦子懵了一下。
肖文建手裡提的大包小包摔在地上,裡麵的香燭和紙錢掉落出來,“要不是因為你,因為你姑姑,我哥的生日那天也不會硬生生變成我爸的忌日,你不要跟我說你連這些事情都給忘記了,許島!你他媽的還有沒有心,在這天給我哥過生日,你是要往他的心口上插刀子嗎?!!!”
許島徒勞的張了張口,發現自己無從辯駁。
他......怎麼會......
他為什麼會不記得這件事?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肖文建看著他無言反駁的樣子,冷笑一聲,心裡實在恨得緊,“你是怎麼敢忘記的?你跟你姑姑,你們兩個簡直就是我們一家人的災星!”他知道許島的軟肋,於是毫不猶豫的往上麵紮著刀,恨不得能把許島戳成篩子:“把我們家害成這個樣子,還要裝作什麼都不記得的樣子來給我哥過生日,怪不得我哥不要你,像你這種人,隻會變成彆人不幸的源頭,你在我哥麵前隻能是一個罪人!”
許島望著他憎恨的眼神,忽然呆呆的想起來,對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平時在肖昀的眼裡,又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呢?
無論怎樣,總歸都不會是一個親密的愛人就對了。
許島幾乎是有些狼狽的在肖文建的目光下奪門而出。
當坐上公交的時候,許島猶不自覺自己的雙手緊緊的絞在一起,身上散發出一種惶恐而不安的信息。
不行,不能,不應該這樣,他告訴自己。
你不要先自亂陣腳。
強自鎮定著坐了將近兩個小時的公交,許島終於到達目的地。
是監獄。
他之前提交的申請已經通過了,原本也是要打算過來看一趟許涼芳的。
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