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抬起下巴,眸色冰冷,嘴裡淡淡吐出三個字:“又如何?”
蕭梁心裡一顫,握著酒壺的手不自覺緊了緊。
沈知墨轉過身,朝自己的院子走去,走了兩步,又停下腳步微微側過頭:“對了,夜裡不安分待在侍衛所反而私闖花園,恭喜,你下個月的月俸,也沒了。”
蕭梁:“……”操。
望著沈知墨離開的輕快背影,蕭梁輕舒了口氣,放鬆了不知何時緊繃起的身體。他仰頭喝了一口酒,抬手隨意地擦了擦嘴角的酒漬,咧嘴笑了:“有意思了。”
月色中,他的黑眸明亮,像是看到獵物的野狼一般。
*
喝了烈酒,入睡倒是容易了,可醒來卻不太好受,尤其還是沒睡多久就被迫早起。沈知墨的心情很不美妙。
夏禾敲門進來時就見沈知墨坐在床上,扶著額,眉頭微蹙有些難受的樣子,於是便走過去把手裡的碗遞給沈知墨,然後幫著輕柔太陽穴舒緩頭疼。
沈知墨喝了一口碗裡的茶湯:“解酒茶?”
“早起時遇見了蕭少俠,他說殿下昨夜飲了酒,晨起怕是會頭疼。”
沈知墨輕哼了一聲:“還不是他拿的破酒。”嘴上這般罵著,但心情卻是輕快了些許。
他仰頭喝儘了解酒茶,將空碗遞給夏禾,起身準備進宮。
進宮的時間不能太晚。早朝卯時開始,結束時間不定,而他必須保證皇帝在下了早朝後能看到乖巧等候的他。
因此,當沈知墨出門時,天色才剛剛放明。
馬車早已備好,沈知墨剛要上車,卻又停了下來。他左右看了看車隊的隨侍,再回頭看看門前值守的侍衛,一切如常,可正是這如常,讓他有些不爽快。
“蕭梁呢?”
值守的侍衛立馬答道:“他今日申時才上值,方才似乎見他出門了一趟,但很快又回去睡下了。”
果然。
“嗬,”沈知墨氣笑了,他回過頭,一邊上了車一邊漫不經心道,“本王缺個趕車的,把他給我叫起來。”
為免沈知墨久等,扶風親自前往侍衛所找人,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蕭梁就出現在了馬車前,頭發有些淩亂,還在打著哈欠,看向沈知墨的目光有些迷離和幽怨。
沈知墨心滿意足的放下簾子:“出發吧。”
望著那放下的轎簾,蕭梁翻了個白眼。
這個小王爺,可真是記仇啊……
他“嘖”了一聲,雖然無奈但還是縱身跳上了馬車,揮起了馬鞭,隻是下手有些沒輕沒重,惹得那黃驃馬嘶鳴一聲,飛快地跑了出去。
沈知墨隻感覺車身猛然一晃,若非他眼疾手快伸手扶穩,怕是後腦勺就要和車壁來個親密接觸了。
“蕭梁!”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