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南水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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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風立馬上前一步,攔在了沈知墨的身前,沈知墨卻是拍了拍他的肩,從他身後走了出來:“怎麼說?”

老翁冷哼一聲:“南水縣遭此大災,那是天罰!早聽說有傳言南水縣人覺得是堤壩有問題,簡直笑話!洛河沿岸有十餘個鄉鎮都建了壩,怎麼就它南水縣出事?說這樣忘恩負義的話也不怕遭雷劈!”

他那敵視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眾人:“你們竟然跑到這來說事,怎麼?你也以為是堤壩的問題?我呸!出去!洛安堂不歡迎你們!滾出去!”

剛剛趕到的鄭寬剛進門就聽見這一聲怒罵,當即氣勢洶洶走了過去:“你是什麼人?知不知道你麵前站著的是誰?不要命……”

話沒說完,就見那老翁撩起掃帚朝著他當頭砸來。

這一掃帚,帶動了空中的氣流,隱隱裹挾了些淩厲的氣勢,驚得鄭寬僵在原地,進退不得。

好在此時扶風上前一步,抬手舉刀,以刀鞘將掃帚擋了下來,他微微一回手,隨後用力一震,將老翁給震了出去。

老翁踉蹌著後退了兩步,警惕地看著眼前人:“你們究竟是誰?你們不是來上香的!”

沈知墨沒有理會,輕輕一甩袖,轉身朝著屋外走去。

鄭寬還有些發懵,見那老翁狠狠瞪了他一眼才反應過來匆匆跟上了沈知墨的腳步,輕聲勸道:“王爺啊,這不知者不罪,想來裡麵那老頭是不認識您這才多有冒犯……不過您突然來這做什麼?”

“來看看。”

“看看?看什麼啊?王爺?王爺!”

沈知墨心煩地閉了閉眼,默默加快了腳步。

跟在後頭的蕭梁踏出祠堂的門檻,回眸望了一眼,正瞧見那老翁眯著眼注視著他們離開的身影,眼神中滿是提防。

一個普普通通的生祠,竟然還有這樣的人看管,真是不簡單啊。

蕭梁勾了勾唇角,跟著沈知墨的腳步上了馬車。

再度啟程。

不過這回,沈知墨竟主動讓車隊放慢了速度。他從案幾下的抽屜中取出筆墨紙硯,開始認真地埋頭書寫。

蕭梁好奇地探頭看了一眼:“陳東升,盧宥辰,薑維……你這是把石碑上的名字都記下來了?”

“嗯。”沈知墨頭也不抬,繼續奮筆疾書。

蕭梁拿了個果子,吭哧咬了一口,看著沈知墨的眼裡充滿了震驚與佩服。雖說他也能識文斷字,但他向來覺得讀書是一件很無趣的事情,更不能理解這種過目不忘觸目成誦的天才型本領。

等他默默地啃完一個果子,沈知墨也將所有的名字全部默寫完畢。

他放下筆,認真地將這名單從頭到尾仔細看了一遍,並沒有看出什麼不妥:“看來得讓人專門把這些人查一遍……”

話音未落,就見蕭梁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我覺得問題不在這些名字上,敢寫上去的,都是不怕人查的,那些不敢寫上去的,才是真正的有問題。”

“不敢寫上去的?”沈知墨挑眉看向蕭梁,“你知道有誰?”

蕭梁微微一笑:“從前的歸德將軍,如今的蔣國舅——蔣錚。”

車廂內沉默了半晌,隻留下馬車輕晃,車輪碾壓過路麵的吱呀聲。

良久,才聽到了冷然的一句:“果然是他。”

“你猜到了?”

沈知墨一聲輕笑:“你那時說梁重仲修了堤壩後就升任尚書,我心裡就有了猜測。十一年前沈知崇才幾歲?就算真的收了梁重仲的好處,也是間接獲利,相信他確實是對這事是半點都不知情,你讓宋誌平把他們倆聯係到一起,要麼是想吸引我參與此案,畢竟我是最樂意看到沈知崇吃癟的人,要麼,就是真正的後手就在沈知崇身邊,亦或是,兩者皆有。”

“聰明。”蕭梁笑著稱讚了一句,雙手抱著後腦勺,身子往後靠在了車壁上,“一晃十一年過去,怕是很多人都忘了,蔣錚就是這興元府生人,當年這洛河建堤一事,還是他挑的頭,並且由他個人率先出資十萬兩白銀,生祠也是他提議建的,這才號召了不少富商豪紳紛紛慷慨解囊,不過後來,他說自己是朝廷的人,為國為民本就應當,因此拒絕了在這生祠石碑上留名。”

蕭梁嗤笑一聲,“當年,不少人還誇他是個不圖名利的大善人。”

沈知墨微微一眯眼:“哦?你倒是知道的清楚,可是十一年前,你隻是個九歲稚童吧?”

十一年前……他們的初遇是在十年前,難道蕭梁當初流落街頭,與這事也有關,所以他才對這事如此上心?

蕭梁輕輕一笑:“畢竟決定了要摻和進這事裡,自然是要先做些調查。”他朝著沈知墨的方向傾了傾身子,“怎麼?難道你懷疑當年九歲的我臥薪嘗膽十一年,就為了等來這一場天災人禍,然後把蔣錚給明正典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