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瑉將這四個字咀嚼了一遍。
這是江南有名的書院,名氣甚至不在好友所在的書院之下。
她逃家出來不去找長卿,卻要去那裡,風瑉現在越來越好奇她究竟是要去做什麼了。
“好,這就動身吧。”他翻身上了馬,示意陳鬆意跟她的小丫鬟到馬車上去。
這個車隊雖然是倉促間籌備而成的,隻有一輛馬車,很是低調,但是該有的東西卻不少。
從京城到江南,就算是走水路也要一個多月時間,得抓緊了。
陳鬆意卻站在原地沒動,在他說完之後開口道:“等一等。”
然後在風瑉不解的眼光中,她抬頭看了看天,然後又伸出左手熟練地掐算了一番,隨即肯定地道:“走陸路。”
“走陸路?”
風瑉沒有錯過她方才那掐算的動作。
雖然閨閣中的女子少有消遣,也有學占卜的,不過都是學著玩,沒有她這麼熟練的,像是演算過不知多少回,對她所算出的結果十分篤定。
他挑眉:“走水路有什麼問題?”
“沒什麼大問題。”陳鬆意一頓,“但是走陸路,能遇到貴人。”
……
東城門,一支由一輛馬車跟幾個騎士組成的車隊順利地出去,在塵土飛揚中很快地走遠了。
守城的士兵看著這支車隊遠去的影子,想起剛剛看到那些護衛騎的馬匹,羨慕地道:“這些馬可真好,就連南軍北軍的戰馬都比不上。”
他身旁的同僚看了他一眼:“你不認得剛剛是誰的車隊?那是忠勇侯的兒子,南軍北軍的戰馬怎麼比得上他的馬?”
程府,床帳中,劉氏這才悠悠醒轉。
看著頭頂眼熟的床帳,她愣怔了片刻才想起發生了什麼事。
她立刻支撐著自己起了身,向著外麵呼喚道:“來人……”
“夫人醒了!快去告訴老爺。”
外麵很快有了動靜,被丫鬟扶著坐起,靠在床上,劉氏問道:“我暈了多久?大小姐呢?追回來了沒有?”
“回夫人,您暈了有半天了,老爺派了人去找大小姐,不過還沒有找到。”
劉氏聽著她的話,揮了揮手讓她下去,然後獨自坐在這裡,回想著自己暈過去之前發生的一切。
她的身體一向是好的,哪怕生養過三個孩子,也隻是看起來比較柔弱而已,實際上平時很少生病。
她實在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在這個關頭倒下,她一倒,四房肯定會卯足了勁把人徹底趕走,坐實了她的錯處。
不過雖然剛才丫鬟說人還沒有找到,但劉氏心裡覺得,陳鬆意就算離了府也不會跑太遠,人是她一手養大的,除了孝順以外一無是處。
性情柔弱,又沉湎於親情,自己暈倒的消息如果傳出去,說不定她偷偷就回來了,而且她走之前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留下了,肯定跑不遠。
正想著,程卓之就進來了。
看到倚坐在床頭的劉氏,他快步走上前,關切地問道:“麗娘,你怎麼樣了?”
劉氏臉上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來:“我沒事,讓老爺擔心了……我這是怎麼了?”
見她確實沒有問題,程卓之才鬆了一口氣,說道:“方才你暈過去了,請了大夫來看,說是因為情緒激動。”
劉氏點著頭,心裡卻覺得不可能。
她的性情跟她柔弱的外表完全不一樣,不可能因為這點變故就激動到暈過去。
她思忖著要再找可靠的大夫過來看一看,又問:“意兒呢,你派人去找她了嗎?把人找回來了嗎?”
程卓之搖了搖頭,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還沒找到,不過肯定找得到的,意兒那麼孝順,要是聽說你因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