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中月白,酒興正酣。
平一指已經醉了,他嗚嗚地哭了起來,他說太感謝教主和少教主了,讓他家庭和睦。
平夫人就坐在他的旁邊,聽到平一指的話她什麼表情也沒有,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童百熊也醉了,他講起了他和東方不敗一起出生入死的那些日子,講起了那些腥風血雨,快意恩仇。他說現在的日月神教太壓抑了,他不喜歡。
東方不敗安靜地喝著酒,似乎在聽,又似乎什麼也沒有聽。
賀小樂小口抿著杯子裡的茶,平一指說他今天太激動,不適合飲酒,所以他喝的是茶。
他好奇地打量著東方不敗,他總覺得東方不敗有哪裡不一樣了,可他形容不出來。
平夫人一手一個把平一指和童百熊拎走了。
東方不敗道:“她其實是個很聰明的女人。”
她已看出,東方不敗有話要單獨對賀小樂講。
賀小樂奇怪地看著東方不敗。猶豫著,他問道:“你是要走了嗎?”
東方不敗點了點頭:“是。”
賀小樂問:“你是要回日月神教?”
東方不敗沒有回答,他道:“賀小樂,等兩年再走吧,也許有一日我會需要你救命。”
這話實在太不詳,賀小樂緊張地看著他:“你不是天下第一嗎?誰能要了你的命?”
東方不敗定定地看著賀小樂:“你說的那個站在劍道巔峰的人叫什麼?他真的隻靠自己而沒有什麼彆的功法?”
賀小樂不明白東方不敗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問起這件事。
但他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他說:“他叫西門吹雪,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師承,我隻知道,他的生命裡隻有劍。”
東方不敗點點頭,不再說話了。
賀小樂也離開了。
他雖然有些擔心東方不敗,但他也看出東方不敗似乎不太需要他留在這裡。
有月,有影,東方不敗一個人喝了一夜的酒。
第二天,東方不敗不見了。
童百熊問賀小樂,他們後來說了什麼話。
賀小樂搖搖頭,他不知道那些話能不能告訴彆人,而且就算他告訴了彆人,彆人也一定不會相信。
東方不敗等他救命,這種事誰會相信?
彆人信了,東方不敗的處境豈不是更危險?
所以賀小樂什麼也沒有說。
他也想從昨夜的對話裡找到東方不敗的去向,可惜他失敗了。
兩個月後,不知是誰傳出的消息,說東方不敗消失了。
之所以用“消失”,是因為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平一指家的門檻已幾乎被人踏破,每個人都來問他和賀小樂東方不敗去了哪裡。
“不知道”三個字賀小樂不知道說了多少次。當然也有人不是他說不知道就會離開的,可賀小樂已不是當年那個被圍攻就會手忙腳亂的毛頭小子。
他已十九歲,這兩年東方不敗一直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