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小樂是不是大夫?
以他在外傷接脈上的水準,他當然也可以算大夫。
兩個守門人狐疑地看著賀小樂。
其中一人道:“人說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你這樣年輕,就算會點醫術又有什麼用?”
賀小樂卻道:“我這樣年輕,卻也救活過兩個快死的人。”
陸小鳳三人都知道賀小樂並不擅長說謊,正因為如此,在聽到賀小樂這話的時候三個人都很吃驚。
陸小鳳不解,賀小樂若是有救人的醫術,他又為什麼非要拜蘭花先生為師不可?
守門人還有疑慮,其中一人警告道:“小子,擲杯山莊可不是會容你胡鬨的地方,你若是說了謊,我們定會讓你好瞧。”
另一人道:“你的醫術真的救活過兩個人?”
賀小樂點頭:“不錯。”
那兩個守門人變了態度,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決定派其中一人進去通報,另一人則留下守著幾個少年。
一位美麗又年輕的婦人和她那帥氣又瀟灑的丈夫急匆匆走了出來,她道:“大夫在哪裡?”
引路的守門人把賀小樂指給了她。
薛斌上下打量著賀小樂:“你是大夫?”
他同樣不信賀小樂這個年紀能有多好的醫術。
左明珠卻顧不得那麼多了,她對賀小樂道:“隻要你能治好我的父親,擲杯山莊的家產分你一半。”
賀小樂搖搖頭:“我不需要錢,我隻想問張簡齋大夫一個問題。”
左明珠立馬道:“隻要你能治好我的父親,莫說是一個問題,就是幾百個問題你也可以問。”
賀小樂一行四人被左明珠請了進去。
他們來到了左輕侯的住處,這裡就連草木也浸透了藥味。無論有沒有醫術的人都可以看出,這家的主人一定病得非常厲害。
可直到見到病人前,他們都想象不到一個人居然可以病成這般模樣。
左輕侯的臉上已看不到肉了,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具披著人皮的骷髏。若不是還有細微的呼吸,賀小樂幾乎要以為這個人已經死了。
陸小鳳和司空摘星的臉上都露出了憐憫之色,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病人。
他們想,對左輕侯來說,這般活著也許都是一種痛苦。
花滿樓的眼睛看不見,所以看不到枯骨一樣的人,但聽到左輕侯微弱的呼吸聲,他已替這位名噪一時的左二爺難過。
他不解,人的生命為何總是如此脆弱?
賀小樂已來到了左輕侯的床邊。剛剛從左明珠那裡聽說了幾人情況的張簡齋就站在他的旁邊。
賀小樂伸出了一根手指,搭在了左輕侯的脈上。他同平一指學了一點號脈,雖然並不精通。
他是真心想救左輕侯的,對於救人,他從來都是不遺餘力。如今,他有些後悔沒能跟平一指多學一些醫術。
看到賀小樂的手法,張簡齋愣了愣。
張簡齋號稱“一指判生死”,他號脈當然也是一指。可他一直以為這是他的獨門絕學,卻沒想到,今日會出現賀小樂這麼一個同樣用一指的少年。
他不禁開口問賀小樂:“你看出了什麼?”
賀小樂難過地低下頭:“對不起,我學藝不精,隻看出個五臟虧虛。”
這當然是最淺的東西,他也當然是學藝不精。他原本以為,左二爺作為江湖人,病得厲害應是外傷所致,卻不想情況同他猜得完全不一樣。
張簡齋的態度卻還不錯,他問道:“你說你救活過兩個人,卻不知是如何治的?”
賀小樂坦白道:“他們都是外傷。一人是長劍穿胸,斷了肺脈,我給他開了膛,把脈重新接上了。”
他還未說第二人,房間裡的人卻已全部悚然。
左明珠抓緊了薛斌的胳膊,她嘶聲道:“開膛豈非直接死了!難道你也要破開我父親的胸膛?”
陸小鳳也吃驚地瞪著賀小樂,他簡直要叫一句人不可貌相!
張簡齋的反應卻不一樣,他問:“斷了肺脈居然能夠不死?你真的可以給他把脈接上?”
賀小樂點頭:“可以,我有一位師父,他甚至可以替人接上心脈。”
這樣的醫術簡直聞所未聞,張簡齋的眼睛亮了起來:“你師父在哪裡?可能將他請來?”
賀小樂歎了一口氣,道:“在一個這裡永遠去不到的地方。”分彆即是永彆,他當然也有些想平一指了。
張簡齋以為他說的是平一指已經死了,他有些遺憾地道:“若有這樣的醫術,也許左二爺就有救了。”
頓了頓,他問賀小樂:“第二個人你也是這麼救的嗎?”
賀小樂搖了搖頭:“他身上雖然很多傷,但並不算致命,我隻是替他治好了外傷。”
薛斌不解:“那你為什麼說救活了他?”
賀小樂想了想,回答道:“大概是改變了他的命運吧。”反正係統是算作救活的,關於這一點,係統絕不會出錯。
命運二字玄而又玄,逆天改命更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賀小樂身上。
他好像忽然變得很神秘,很像是一個謎。
左明珠小聲問:“那你可以改變我爹的命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