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及淩嫿的身體時,孟樾是有些激動的。
孟樾起初有些惱怒這個混血種一而再再而三的表露出那種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態度,但這種惱怒很快便被一種巨大的征服欲給蓋了過去。
自小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這個混血種,不論怎樣,他都會拿到手裡。
有沒有成婚蓋戳都無所謂,淩嫿是他孟樾的混血種,一輩子也逃不了。
但現在她在他懷裡,卻喊著彆的男人的名字,湧起的愉悅就像被一瓢冷水從頭澆到了底,孟樾心底那些微末的旖旎心思瞬間消失,眼裡透出令人膽戰心驚的寒意。
幾人到指定的地方彙合。
由於所在地相隔太遠,李硯塵來的稍微晚了些。
遠遠過來,看著兩個吸血鬼親密的姿態,看著孟樾將自己喜歡的人抱在懷裡,李硯塵的腳步不由地頓了下來。
下一刻,他的眼中發出冷冽的光,一股妒火直直著衝上頭頂。
李硯塵有一種非常強烈的衝動,想把淩嫿搶回來,把她牢牢的鎖在自己懷裡,不允許任何人或者吸血鬼來覬覦。
但他沒有這麼做,她看起來受傷很嚴重,他不想讓她更加受罪。
李硯塵克製住自己的衝動,朝他們走過去,“她怎麼樣?”
看見李硯塵過來,孟樾不自覺收緊了臂彎,眼裡不乏挑釁地望著他。
“她胳膊受傷了。”李硯塵直視著孟樾的瞳孔,語調平靜:“你抱這麼緊,她隻會更痛。”
孟樾的心霎時一跳,跟著李硯塵的話垂眸望去,看見淩嫿那緊蹙的眉間和泛白的嘴唇,心中閃過一陣針紮般的刺痛。
孟樾放鬆了一些手上的力道,一路將她抱到了車裡。
聞逢坐在駕駛座上,將最後一排的座椅放平下來。
淩嫿躺在座椅上,謝百裡在給她做急救。他在基地裡兼了醫生的職務,處理起傷勢來非常嫻熟。
粗略地處理了一下傷口止過血後,謝百裡道:“其他倒還好,就是卡在膝蓋裡的子彈嵌的太深了,需要馬上取出來,否則以後可能會影響行動。”
貫穿淩嫿膝蓋的是枚銀彈,淩嫿的身體無法對其進行自發修複。而孟樾的異能無法對他看不見的東西發動,沒法將嵌進淩嫿膝蓋裡的子彈取出來,目前這個情況,隻能手術。
他對著前方道:“小逢,開到安全的地方後馬上停下來。”
聞逢看了眼後視鏡,說道:“好。”
謝百裡從後備箱裡取出醫藥箱和暗格裡李硯塵放著的伏特加,“這次出門急,麻醉沒帶夠量,應該會很痛,這兒沒有毛巾……”
他話音未落,李硯塵便輕輕捏住淩嫿的兩腮,逼迫她張開嘴,然後把自己的手腕塞了進去,“現在有了。”
謝百裡看了他一眼,給淩嫿的膝蓋打了麻醉針,幾乎一滴不剩地推進去。
針尖插進去的時候,淩嫿疼得猛顫了下,被孟樾一把按住。
李硯塵感覺自己的心也隨之猛地一顫,難受的揪了起來,不知如何是好,恨不得替她受了這痛楚。
謝百裡將伏特加倒在一把沒用過的小刀上,酒液淅淅瀝瀝地滑過刀尖。
謝百裡快速地拿刀子切開傷口,用鉗子將卡的很深的子彈鉗出來,隨後清理切除了子彈進入體內所造成的壞死和創傷組織,最後拿針線縫合傷口。
因為劇烈的疼痛,淩嫿在中途就醒了過來。
她滿頭大汗,眼底含水,迷離地看著李硯塵。
看見對方琥珀色的瞳孔中有水光晃動,她愣了愣,“你……”
子彈深深的卡進了骨頭裡,謝百裡不得不把鉗子探進去。
謝百裡鉗住子彈往外拔,可那顆子彈就像長在裡麵了一樣紋絲不動。
他猛地一個用力,緊隨而來的劇痛讓淩嫿的冷汗瞬間飆了出來。
她眼前一黑,麵孔驟然變色,狠狠地扭曲了一下,同時牙關猛地咬緊,從喉嚨裡泄出一聲痛楚的悶哼。
口中的觸感怪異,她緩了好幾秒,才意識過來——
那是李硯塵的手臂。
淩嫿眼睛一酸,她知道剛才自己咬的有多重。
血濺了出來,李硯塵根本不忍心往下看,隻一聲不吭,紅著眼睛瞪著她。那樣子仿佛她是什麼罪大惡極的罪人,“不是叮囑我不要受傷嗎?”
“自己怎麼傷成這個樣子?”
“合著這規則隻是拿來約束我的?!”
淩嫿仰著頭,艱難道:“……那你要我怎麼樣?”
李硯塵看著她的眼睛,像個任性發瘋的孩子,又像陷入絕境,被逼急了的狼崽,“賠給我!”
“……”賠什麼?淩嫿虛弱地想,我有什麼可以給你的嗎……?
她這麼問了。
隨後李硯塵冷厲地吐出一個字,“你。”
他的話擲地有聲,“我要你。”
謝百裡:“。”
聞逢:“……”
祝傾:“?”
淩嫿知道李硯塵一直纏著她,跟她說話,還耍無賴,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好讓她沒有那麼痛苦。
眼梢一彎,忍不住道:“那你來拿呀。”
聽著兩人調情般的對話,孟樾臉色一下子陰翳了下來。
而他們的隊友的都是一副不忍去聽的神情。
李硯塵高高地抬起下巴,對著孟樾露出蔑視的表情。
聽見沒有?
我的!
“……”
楚涼夜死亡之後,楚家陷入了一排散沙的狀態,沒過多久就被孟樾一把端掉。孟家替代楚家,成為了所有左翼分子的領導者。
李硯塵將帶回來的異能促聯合素交給了基地研究院。
淩嫿由於膝蓋受傷,行動非常不便,李硯塵打著“傷筋動骨一百天”的旗號,肆無忌憚地介入了她的生活。
“我隻是膝蓋受傷,又不是殘廢。”淩嫿無言的看著李硯塵近在咫尺的臉,“一直抱著你不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