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梨說這話時,纖細的身軀在顫抖,脖子上的疤痕讓她的模樣顯得更加脆弱易折。
她這句話是違心的,她剛和喻鳶好上時,確實是圖對方的資源,但更懷著某種宿命的相遇。
在她小時候看過同樣的宛如流淌著蜜糖般的眼眸。
時間久到連她自己都記不清了,直到包廂門縫間的匆匆一瞥。
“我知道。”
喻鳶起身拍拍她的肩膀,“所以簽字吧。”
蘇棠梨眼底閃過掙紮,喻鳶在她耳邊說,“就當這五年來委屈你的補償。”
不是補償,不需要補償。
蘇棠梨心中無聲尖叫嘶吼,她不需要補償,她沒有委屈過。
生病的這段日子她又瘦了,身體在寬鬆的睡衣中搖搖欲墜,風吹滿她的睡衣,像振翅欲飛的白鳥。
蘇棠梨艱難地握住紙張,最終把它扔到一邊。
“這是什麼?”
“劇本,你的經紀人昨天給我的。”
蘇棠梨低頭去拿劇本,踩著拖鞋快速離開了臥室。
喻鳶想伸手去抓住她的胳膊,卻撲了一個空,手指兀自停在半空中。
真漂亮啊。
連生氣的時候都那麼漂亮。
喻鳶無奈地抓抓頭發,她後悔自己不會說話。
看吧,又把老婆惹生氣了。
醫生說臆想是現實中的映射,入戲的蘇棠梨不想離婚,現實中截然相反。
果然是醫生說錯了吧。
……
蘇棠梨獨自開車去劇組。
景簇站在路邊等她看到熟悉的車牌停在麵前,“你病好了?”
某位清心寡欲的老藝術家麵上起了一層紅暈。
“嗯,好了。”
蘇棠梨脖子上纏著白色的紗巾,遮擋住側邊結痂的傷口。
“脖子上的傷會影響形象嗎?”
“你用的都是最好的藥,不會留疤,這部劇的女一號都是披發,不會拍到傷口。”
蘇棠梨點頭,她翻看著手中的劇本。
景簇欲言又止,磨磨蹭蹭地走來走去。
蘇棠梨:?
景簇:“你的病不會反複吧?”
蘇棠梨的表情空白了一瞬,“應該不會。”
景簇這才徹底將心放回了肚子裡,她雖然不知道蘇棠梨的大腦究竟受到了什麼刺激,但看喻鳶尾巴翹到天上去的樣子,裡麵必然有貓膩。
“離婚的事……”景簇知道自己的話說得不好聽,但一切以工作為主,她隻能一咬牙一狠心,“你給個準話吧,公關部的人每天都快被逼瘋了。”
“這兩天就去離。”
蘇棠梨的聲音很輕,一下子就飄散在風裡,她的一雙眼眸透過白絲a4紙打印的劇本,看向了遠方。
白鳥振翅迎著日光飛去,很快就隱沒在了雲層中。
她的姐姐,不喜歡她。
私下裡不願意和她合照,也不把她介紹給認識的朋友。
不在她身上留下吻痕。
一張床時她總是縮在床邊,一個翻身就能滾下去。
喻鳶很好,適合更優秀的人當她的妻子。
蘇棠梨走到休息室裡,在等待導演的期間,一個人翻看劇本。
她接的角色是個剛出入社會的勵誌小白花,在城市中摸爬滾打雀躍的無良老板坑害欠了一大筆錢,她空有一張好容貌,機緣巧合下遇到了某個位高權重的大人物。
她以為那是愛,結果隻是那位大人物想要包養她,她剛開始抗拒,然後沉溺其中,被金錢腐蝕,被權力驅使,變成個主角成長道路上最大的反派。
這種角色有很強的個人魅力,如果拍得好,風頭能比主角更甚。
蘇棠梨不像其她明星一樣,會隻接偉光正的正義主角,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