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是東京人。”
“哈啊?”
就算是稚名莉香,也下意識地發出輕聲的疑惑。
陳淩呼了一口氣,從口袋裡掏出“南野淩”的身份證明。
對比了一下證件上的照片,她稍稍睜大了雙眼。
“可是我已不是這個人了,現在,他的中之人,我,靈魂來自另一國度。”
這就是皮套人的終極形態。
稚名莉香皺起了細眉。
“我真的沒有騙你,但事實就是這樣,這也是我完全不會你們語言的原因。”
事到如今,他隻能和盤托出。
不然沒辦法解釋清楚自己頂著東京人身份,卻不會說本土語言,很有可能被對方當作是招搖撞騙的。
他陳淩……清清白白。
有想過拜托這位櫻花妹妹給自己再借點錢,送他飛回故鄉。
這樣更省事。
但這樣返回,他不會有任何合法身份,那麼現在在故鄉的“陳淩”是誰呢?
或者說,還存在這樣的一個人嗎?
細思極恐的事情,絕沒有這樣簡單。
所以他迫切地想要先在東京立足,再調查這些事。
唯一能拜托的東京本土人,就隻有眼前的稚名莉香了。
而且,如果她把自己送走了,估計自戕小計劃又得提上日程。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如果能說服她的話,這樣也不錯。
走一步算一步先。
但稚名莉香的沉默不語讓他有些忐忑起來。
“所以,我想至少能在這裡活下來,語言方麵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這段時間我認識的,能拜托的,也就你了。”
黑發少女的目光在他的臉上逡巡。
這是不相信啊……
“……曹尼嗎?”
字正腔圓。
陳淩的話讓女生瞬間釋然。
經常打遊戲的稚名莉香大概對這種文化輸入還是比較熟悉的。
“雖然這事聽起來很扯淡,但是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看對方的表情,“扯淡”這個詞也許沒能翻譯出來。
“(我給你錢自己去機構學習也可以。)”
“自己是東京人,這麼大歲數了跑去機構學日語,不把我當智障嗎?”
麵對陳淩的苦笑,稚名莉香抿了抿嘴。
而且,他和這位櫻花妹妹無名無分的,憑什麼大手大腳花人家的錢啊。
對方開始猶豫,陳淩繼續循循善誘:“文字書寫和學習,我一個人用教材……勉強能自學搞定,但是日常表達,不得不需要你的幫助。”
稚名莉香單手托臉,眸光如一汪靜潭,沉默不語。
“也不會白嫖伱的,在這期間,作為回報,我也可以教你……打打遊戲。”
畢竟陳淩目前會的,也隻有這個。
他來到這座城市之前,大學才剛剛畢業,專業土木工程。
難道教櫻花妹妹怎麼蓋房子打樁?
笑話。
不過能做代練,遊戲水平至少比普通人高很多。
“哈啊……”
黑發少女無聲歎氣。
“(隻持續到您可以進行一定程度的普通交流。)”
淡漠的語氣,在陳淩的耳邊卻變得親切了幾分。
“害!阿裡嘎多!”
這個櫻花妹妹,終究還是因為自己,心軟了~
但他想要拜托的事情,不止這麼一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