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教學樓女屍案(6)(2 / 2)

還說什麼單身貴族,忙事業沒時間組建家庭,葉秀慧果然什麼都是誆她。

她歎了口氣,準備把紙張碎掉,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名稱,“尚銀商場”——這正是父親和哥哥經營的商場。

原來這個男人最近正在接洽尚銀商場,洽談投資。

一用力,孟思期把紙張揉成了一團。

原來即使是和孟家血脈相連的女兒,也會被他們當成投資的砝碼。

當天晚上,孟思期並沒有回家,她在局裡住下了,實際上,她沒回去,葉秀慧也不會過問,並不會擔心她的安危,也許她認為,女兒這種身份是不可能出事的。

第二天,周婕麗的丈夫肇光輝急迫出了院,來局裡認領遺體,看起來他身體還有些虛弱,但他和第一次見麵有些不一樣,他麵帶歉疚和沉重,挨個和二隊的同事表示感謝。

韓長林喊:“小趙小孟,你倆帶肇先生去認下遺體吧。”

“好的韓隊。”

幾分鐘後,趙雷霆走前麵,到達屍體存放室,在寒峭的冷氣中,工作人員嫻熟地將屍袋拉鏈拉開。

看到拉鏈敞開時露出的那張臉,肇光輝就撲了上去,趴在她的身上,聲音夾帶著哽咽:“麗麗……你怎麼可以離開我……”

冷庫房很寂靜,甚至有些陰森,孟思期很害怕來這種地方,肇光輝的哭聲更是增添了幾分詭異。

她往後挪了一步,儘量離門口近了一些。不過趙雷霆站在身邊,她也沒有退卻。

肇光輝離開時,孟思期很好奇問了他一個問題:“肇先生,您很愛你的妻子,但聽說,有一次你去學校和她大吵了一架?”

肇光輝歎了口氣,似乎充滿了無儘的悔恨,隻說了幾個字:“她想離婚,我不同意!”

“所以那次以後,她就選擇了分居?”

在孟思期看來,如果周婕麗對家有幾許留戀,或者肇光輝同意了離婚,也許她的命運就改變了。

“是,是我不好,”肇光輝雖然在自責,但語氣卻似平靜,“我開出租車其實也是騙她的,我出去就是打打牌喝喝酒,我喜歡這樣的生活……不記得哪一次,被她發現了,她就要離婚……你覺得我會和她離婚嗎?”

“我那麼愛她!”肇光輝幾乎有些咬牙切齒。

愛有時候是多麼的可怕!

孟思期將提前準備的那張紙拿出來,打開後放在肇光輝的手上。

折了無數痕跡的離婚協議書,肇光輝一下子就認出了,手指也輕輕顫了一下。

“你有沒有發現,”孟思期說,“你妻子並沒有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上自己的名字。”

肇光輝怔了怔,拿起離婚協議書的署名處看了又看,他的目光就像釘在那兒般。

“你一直醉酒沉迷,恐怕也沒有仔細看。協議書的最後還寫了一句話:如果你能振作起來,她會像從前那樣回到你身邊……”

“……”肇光輝緊緊將紙攥在手心裡,越來越用力,就像那是永遠都抓不住的記憶,手臂也開始在顫抖,他終於泣不成聲,抱著頭抽泣。

由於手臂上抬,他毛線衫的袖口往下落,露出了裡麵的襯衫袖子。

然而就在這一刻,孟思期的神經突然被擊潰一般。

他袖口上的銀色紐扣,非常獨特的葉脈花紋,和她記憶畫麵裡的紐扣一模一樣。

她幾乎是不可自抑地顫著唇問:“是你,殺了周婕麗?”

肇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