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檀雲嘴角勾了勾,下意識想要將其掰斷。
臨到頭,還是靠著強大的意誌力忍住了。
原身的記憶中,沒有路引在這個世界會寸步難行,如今的她最需要的,恰恰是一個可以在這兒自由行走的身份。
所以在許廷越後退時,顧檀雲便順勢鬆開手,隨口問:“點翠園是什麼地方?”
許廷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麵前女人,全部心神仍處於剛才的驚疑中,聽到她的疑問下意識回答:“當然是江都城裡鬥雞的地方!”
“既如此,我一個閨閣小姐又如何知道?”
許廷越一噎,想了想,似乎是這個道理。
女子隻會繡繡花逗逗貓狗,哪裡會玩鬥雞這樣凶/殘血/腥的遊戲,隻怕也要同她那位不知是姐姐還是妹妹一樣,當場被鬥雞嚇得眼淚直流。
想明白這一點,許廷越表情好轉,恰好良兒進來請示,說二夫人帶著兩個小少爺過來,這會兒正在前院喝茶。
不用想,肯定是聽到消息過來看一看情況。
許廷越對著顧檀雲哼了聲,率先起身往前麵去。
還未到門口,屋裡便衝進來兩顆小/炮/彈:“大哥!”
“大哥你回來啦!”
一左一右,獼猴似的掛在許廷越身上,徽哥兒抓著胳膊彎,蜷起的雙腿在空中蕩來蕩去,儼然把他哥當做秋千。
可憐許廷越被那重量壓得險些一頭栽到地上,他沒好氣照著對方的屁/股拍了一巴掌:“沉死了,快下去!”
“大哥,你沒事吧?”
徽哥兒捂住屁/股,委屈地撅起嘴巴,他一點兒也不重,而且,他明明是關心他!
“什麼有事沒事的,我能有什麼事情。”
許廷越皺起眉頭,隨即想到什麼,悄悄把兩人拉到一旁:“我問你們,二嬸母怎麼會去點翠園,是不是你們說的?”
兩個孩子頓時心虛不已。
他們雖然不是故意的,但卻話趕話意外將許廷越在點翠園的消息托出,趙氏知道後派護院過去抓人,前後不超過半時辰。
然而兄長的臉色太可怕了,徽哥兒不敢承認,支支吾吾道:“大哥,不是我們。”
說完偷偷看了一眼慢一步過來的顧檀雲,對方正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沒有戳穿他的謊話。
徽哥兒偷偷鬆了口氣。
對麵,許廷越一臉狐疑:“真的?”
“嗯嗯!”腦袋點成撥浪鼓。
許廷越問不出所以然,以至於發火都找不到對象。
徽哥兒和沅哥兒對視一眼,趁機往屋裡跑,呼呼,要是大哥再問幾句,他們就要穿幫啦!
正堂廳房中,喝茶的趙氏早就聽到說話聲,卻遲遲不見人影。
這會兒剛放下手上的茶杯,兄弟三人並一位清雅女子便走了進來,趙氏目光微頓,隨即移到左邊許廷越身上,親昵地臭罵一句:“你這孩子當真是胡鬨!”
許廷越掏掏耳朵,油鹽不進:“誰讓您自作主張。”
“好啊,你這個不知感恩的,我是你嬸母,還能害了你不成。”
許廷越嘿嘿笑:“您肯定不會害我,但保不齊老眼昏花,被人欺騙了去啊。”
被說老眼昏花,趙氏是又好氣又好笑,她好似沒有聽出許廷越的含沙射影,表麵做出懶得和潑皮計較的樣子,轉而看向顧檀雲,語氣變得溫和起來:“這就是我那侄媳婦吧,哎呀,長得可真俏,第一次見麵二嬸母也沒有好東西,這個鐲子就給你拿去頑吧。”
說著從手上摘下一個玉鐲子,大方地塞給顧檀雲。
雪白似的腕子,冰晶似的玉色點綴期間,襯得膚色如寒冬臘月的一點梅花,嬌豔欲滴。
對方這般熱情,顧檀雲自然不會不識趣。
這也是她第一次同許廷越的這位嬸母打交道。
在此之前,隻知道原身的親事是對方親自上門提的。從外表看,趙氏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模樣和二十多似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