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顧檀雲實在嫌棄地瞥了一眼兢兢戰戰的某人。
書架的對麵,臨窗的牆邊置辦一方紫檀大案,不遠處則是單人竹榻,僅用屏風將其隔開。
因為顧檀雲的吩咐,不久之前良兒已經把許廷越的東西全部搬了過來,被褥衣裳堆積在小小的空間裡,顯得有些散亂。
顧檀雲的目光落到書案上。
來之前,不知道許廷越鬼鬼祟祟在做些什麼,這會兒桌上正鋪著一張宣紙,空氣中隱約飄有墨香,看得出是剛用過不久。
她抬腳走過去。
另一邊,扶著竹榻,正慶幸短暫逃過一截的許廷越,忽然想起放在書桌上的休書,倒吸一口冷氣,猛地轉過身。
卻見顧檀雲的手馬上就要碰到桌子上的休書,頓時惶恐地大喝一聲:“等等!”
顧檀雲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吵得耳朵疼,腳步頓住,皺眉:“叫什麼叫!”
許廷越忍著疼痛,一瘸一拐走近:“那個,天色不早了,娘子不回去休息麼?”
隻看他眼珠子滴溜溜轉,就知道這人沒什麼好心思,顧檀雲越發覺得有問題:“怎麼,你嫌我在這兒待太久?”
“怎麼會呢,我隻是擔心娘子的身體。”
許廷越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笑模樣,卻忘記自己此刻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多情的桃花眼變成兩個腫泡,以至於那笑容如同合//蟆作怪,實在醜的可怕。
顧檀雲:“……”
她低罵了句,反手就去拿桌上的宣紙。
見狀,許廷越瞳孔一縮,關鍵時刻也顧不上什麼了,竟惡向膽邊生,伸手去搶奪。
顧檀雲自不會如他所願,冷笑著往後退。
一退一進間,距離靠得越發近,直到許廷越沒有注意腳下,被竹凳絆得踉蹌,整個人奔著投懷送抱而去。
兩人身高本就相仿,這一下,額頭磕碰到肩膀,在寂靜的房間裡發出悶重的哼聲。
緊接著,淩冽的、摻雜著冷梅香的氣息隨著呼吸進入鼻中,香而軟的觸感,讓人如陷繁花錦簇的叢中。
仿佛滿目冬日皚皚下,隻餘留一抹鮮紅的落梅。
許廷越懵了。
他抱著顧檀雲的腰肢,腦子都變得木起來,第一反應,母夜叉看著瘦削,沒想到身上也軟軟的。
第二反應,女子的腰都這般細嗎?
他下意識收攏了力氣,滾燙的手心隔著衣裙,幾乎能觸摸到其下凝脂。
顧檀雲額頭青筋跳了跳。
忍無可忍:“鬆手!”
許廷越被一聲厲斥喝回了神,意識到剛才自己做了什麼,臉一路紅到了耳尖。
手忙腳亂站直身子,因為過於慌亂,期間再次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