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人群見此情況,紛紛鬆了口氣,不少人拍著胸膛慶幸:“幸好沒有掉進去。”
“可不是嘛,這麼深的井,掉下去就沒命了。”
有人認出小姑娘的身份:“大丫,怎麼是你過來打水,你娘又病了?”
小姑娘難過地點了點頭,之後看向顧檀雲,小聲說了句謝謝,然後費力提著水桶往後街去。
人走了,人群的議論還沒有停下來,顧檀雲聽了幾耳朵,知道小姑娘是巷子裡的住戶,她娘原本在大戶人家做活,後來生了病被辭退,如今家裡隻剩下母子兩人相依為命。
“哎,是個可憐的人。”
眾人感慨完,便不再說什麼
這個世道,可憐的人有很多,他們自己都吃不飽肚子,哪裡還有能力管彆人。
顧檀雲快速將自己的木桶打滿。
以她的力氣和數百年如一日的練劍,手穩到木桶裡的水可以紋絲不動。
本打算離開,不經意瞥見後麵的人群中還有幾個頭發花白的老婆子,頓了頓,乾脆站到一旁。
到家的時候,許廷越等的都快要睡著,見她回來,開口抱怨:“娘子你怎麼才回來,這杏都快要蔫了。”
顧檀雲站在他麵前,抬起兩桶水倒進洗杏的大盆裡,濺起來的水花把人淋成了落湯雞。
“喔喔喔——”
狗窩旁的大公雞扯著嗓子叫,過了會兒,又傳來大黃的“汪汪汪”。
小小的院子,熱鬨得像動物園。
杏子洗乾淨之後,將一部分放在通風處晾曬,這是用來做果酒的。
另外一部分則又分為兩份,一份上鍋蒸,去掉多餘水分之後再進行晾曬,做成杏子乾。
一份切開去核,孫大娘從後廚找出幾個陶罐頭,放入熱水中煮一煮,以此來殺死看不見的細菌。
良兒和春桃則燒火煮糖水。
用的是水和白砂糖,比冰糖要便宜一些,先用大火將白砂糖融化,再轉小火熬成粘稠的糖液。
徽哥兒和沅哥兒聞著香味兒,跑到廚房裡。
良兒便用筷子粘了粘頭,給兩個孩子嗦甜味。
顧檀雲看的眼角抽抽,嘴角卻揚了起來。
等到糖漿熬好之後院子裡,許廷越滿頭大汗地把洗乾淨的杏子倒進大鍋。
為了防止粘鍋,過程中需要用鏟子不斷翻鍋。
可是難為了不怎麼乾活的許廷越。
十幾下之後,胳膊就跟注了酸水似的,抬不起來。
他想放下歇一歇,不經意對上抱臂站在門口的顧檀雲的目光,頭腦一熱,硬是又咬牙堅持住了。
好在這一步沒有什麼技術含量,沒有把杏子炒壞。
漸漸的,甜味和杏子的清香一起飄出來,更為濃稠芬芳。
沅哥兒不舔筷子了,轉而盯著鍋裡的黃杏:“好香啊!”
徽哥兒認同點頭:“聞起來比普通的杏子要甜。”
半刻鐘後,灶裡的木材抽出滅火,留了三大碗杏子糖漿,剩下的全部密封進陶罐中。
以此裝滿了二十個個陶罐,全部翻過來倒置,這樣一定程度上內部可以形成真空的狀態,延長水果罐頭的保存時間。
後續可以等裡麵的杏子糖水冷卻到室溫,再翻轉過來。
這邊,廚房裡忙的熱火朝天,另一邊,顧檀雲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