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藥劑需要用到毒蘑菇呢?”
藥研推了推眼鏡:“有句話不是叫以毒攻毒嗎,我尋思著毒蘑菇會有令人驚喜的用處也說不定啊,反正也有人試藥不是嗎?”
一期一振&前田:“……”我們還是應該相信藥研/藥研尼桑是有分寸的。
“一期尼,前麵好像有人。”藥研看向前方。
“嗯?哪裡?”一期一振看了看,並沒有看到。
前田道:“真的呀,真的有人呢。”
一期一振看看前方,又看看藥研和前田,露出個無奈的笑容:誰讓弟弟們的偵查比我高呢。
他們加快腳步走過去,一期一振總算看到弟弟們說的人了。“是位姬殿呢,莫非是迷路了嗎?”他把手裡裝滿蘑菇的籃子交給藥研,自己上前去,問道:“你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清水葵正在踢打樹乾泄憤,突然聽到有人跟自己說話,她滿臉不耐的轉過頭來,“你……”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她當即愣在了那裡,“一、一期……一振……”
一期一振也是愣住了,“主……主殿……”
聽到一期一振對自己的稱呼,清水葵又驚又喜,她抓住一期一振的手,“一期,你是我的一期,你是來接我回去的嗎?太好了,那個人說的是真的,我依然是審神者,我又沒做錯,不應該被遣返回現世,果然,一期你來接我了……”
一期一振這才回過神來,他甩開清水葵抓住自己的手,往後退了幾步,道:“抱歉,清姬小姐,你似乎忘記你已經把我送人了。我現在隻是主公的刀劍,與你並無關係。”
清水葵臉上的笑容僵在臉上。
“而且……”一期一振眼中滿是寒意,冰冷的看著她,“拜你所賜,我的弟弟們也死了。”
剛開始的時候,清水葵心中還有著不小的歉意,在事情被暴露的時候,她甚至還很後悔,後悔拿一期一振去換三日月宗近,後悔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把燭台切光忠和一期一振的弟弟們派去戰場導致鯰尾他們碎刀。在被遣返現世後,她一開始還很害怕,怕時之政府的人在暗中觀察她,她還小心翼翼了一段時間。可是後來,那個人找到了她。
他說得對,自己是刀劍們的主人,他們隻是自己手中的工具罷了,是送人還是碎掉全憑自己的喜好,憑什麼時之政府要來乾涉自己?曆史上那些名人不也是這樣的嗎,壓切長穀部不就是被信長公送給了連直臣都不是的黑田嗎?
所以啊,她何錯之有?她不過是想要三日月宗近而已,她用自己的所有物去交換自己想要的東西,根本就沒錯,時之政府沒有權利剝奪她審神者的身份,將她驅逐回現世!
成為審神者被一群人捧在手心裡當公主的感覺跟現世裡走在街上就找不到的普通人的生活之間的巨大落差讓清水葵慢慢接受那個人給她灌輸的理念。我沒錯,錯的是違背我命令的刀劍們,錯的是時之政府!
清水葵一臉的不耐煩,“隻是幾把短刀而已,想要多少有多少,用得著念叨這麼久嗎?你不是說會永遠忠誠於我嗎,這就是你的忠誠?”
不過是幾把短刀?這句話就好比拿刀往一期一振的胸口紮上去。一期一振捏緊了拳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若不是沒把本體帶出來,他怕自己忍不住會拔出本體給她一刀。“在身為刀劍的時候,我無法選擇自己的主人,可現在不同,我等刀劍有了人身,亦有了人心。人類常說,真心以待才能獲得真心,這對於我們來說也是同樣的。清姬小姐,無論之前如何,在鯰尾、骨喰、藥研和退碎掉後,你便失去了我的忠誠。”
“一期尼何必跟她多說?我們該回去了。”藥研和前田走過來。看了清水葵一眼,藥研眼中閃過一絲冷光,這個女人被遣返後這麼長時間不僅沒有絲毫反省,竟還在一起尼麵前說出“不過幾把短刀而已”這樣的話來,當真是太可惡了。
“一期尼……”前田跑上前去拉住一期一振的手,滿臉滿眼的全是擔憂。為什麼會在這裡遇到一期尼的前審神者呢?
摸摸前田的頭,一期一振擠出一個微笑,道:“前田放心,我沒事。”他看向藥研,道:“走吧,我們回去吧。”
看著一期一振他們離開的背影,清水葵尖銳的聲音甚至有些破音,她喊道:“不可能有真心的,你們雖然看起來像人,其實不過是工具而已,你以為你現在的審神者就值得你效忠嗎?隻要利益足夠,他也一樣會拋棄你的!金錢、資源、更稀有的刀……你們隻是工具而已,是不可能獲得幸福的!”
一期一振突然回頭,眼底的戾氣嚇得清水葵渾身冰冷,一股寒意侵入四肢百骸,凍得她直打顫。“我警告你,以前的事我可以不找你麻煩,但你若膽敢侮辱我的主公,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清水葵僵在原地,看著一期一振他們離開的方向,等她緩過來後,都不知他們離開有多久了。她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像個玩具被搶的小孩子一樣嚎啕大哭:“騙子,騙子,明明我才是喚醒你的人,明明以前對我是那麼溫柔,對我有求必應的,嗚……哇……騙子,說好了按你說的去做,就會讓我重新成為審神者的,為什麼騙我……嗚嗚……就連黃瀨涼太那個普通人都可以跟三日月宗近那麼親近,我不過是想要一個三日月而已,憑什麼不讓我做審神者了,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