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間,薑喬似乎聽到交談聲,消毒水的味道刺鼻,眼皮沉重,她覺得自己渾身燙的厲害,
冰涼的液體通過手背輸送進身體,她緊蹙著的眉心才鬆展些許,
“陸總,薑小姐的身體不太好,您是不能這麼隻顧自己的。”
女醫生將打點滴的醫療廢品裝好,語氣有些嚴肅,她年過四十,見過的很多,
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在有錢人的圈子裡太常見了,
床上的女孩麵色蒼白,全身上下就沒一塊好皮,打點滴的時候她看到女孩手腕上赫然一圈紅痕,心都抽了一下,
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放在手心裡疼來不及,怎麼舍得的。
“嗯。”陸尋的目光始終盯著女孩略顯蒼白的小臉:“謝謝彭醫生,我讓人送您回去。”
男人語氣禮貌疏離,女醫生沒從他的聲音裡聽出多少後悔和心疼,默默歎了口氣,
她有心多說兩句,但她知道自己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隻得離去。
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也許昨晚的大風便是預兆。
陸尋打了個電話,簡單交代了一些事情便掛斷。
他盯著玻璃上滑落的雨滴,和透明輸液管裡的滴落的液體重合,
滴………滴…………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抬手緩緩貼近胸口的位置,隔著衣服,掌心下是心臟有力的跳動,機械的,平緩的。
應該疼嗎?為什麼不疼呢?陸尋無聲的問自己,眼裡浮現一抹迷茫。
床上,女孩靜靜閉著雙眼,長長的睫毛還殘留著濕潤,薄薄的眼皮紅腫起來,唇肉被咬的充血,
白皙修長的脖頸上深可見血的牙印,細嫩的手腕破了皮,泛著紅血絲…………
沒有愛,所以不會心疼,欲望上頭,主宰了理智,他隻是做了他想做的。
或許在很久以前,他就想這麼做,粗暴、病態,讓人難以忍受的瘋狂占有欲…………
那時,“心疼”和“愛意”壓製住了本性,他時時刻刻警告自己——不可以,不能夠,不要瘋,他的薑小喬會不喜歡。
如今,愛意“消弭”,他以為能控製好自己,裝作和從前一樣,但事實證明——他不能。
昨晚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很過分。
他討厭薑喬的掙紮,不想聽到她的哭聲,不想看到她的眼睛,不願意看到她的傷口,那會讓他…………很煩躁。
於是,他捂住了女孩的眼睛,綁住了女孩的手腕,真好,他終於可以無所顧忌。
心臟還在機械的跳動,似乎永不停歇。
陸尋遲鈍的反應過來什麼,抬步去拿女醫生留下來的消毒水和藥膏,
棉簽在消毒水裡滾一圈,輕輕觸碰到脖頸處的傷口,女孩疼的瑟縮了一下,陸尋把動作放的更輕,
他少年時期經常受傷,老舊巷子的儘頭有一家小型的醫療診所,老板娘是個脾氣有些火爆的中年女性,上藥的動作卻很溫柔,
棉簽在傷口上輕輕往前麵滾動,隻能沿著一個方向,不能來回滾動,老板娘說,這樣可以減輕痛感。
陸尋學著老板娘的手法,輕柔緩慢的滾動棉簽,他的動作很難,一個“牙印”塗了將近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