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唏噓了幾句,不過見李大有頻頻往外麵張望,明顯沒心思閒聊,他也就不自討沒趣,摸摸鼻子回屋去了。
沒一會兒,一個瘦高少年就邁著長腿走進棺材鋪。
李大有看過去,隻見少年肩上背著一個軍綠色的帆布包,十七八歲模樣,身形偏瘦,樣貌俊朗,眼神深邃,麵色有些冷,一舉一動都帶著某種區彆於普通人的孤傲鋒銳。
李大有盯著對方的臉看了幾秒,有些意外地出聲試探道:
“你是不是咱晚霞村的?是不是齊婆子從城裡抱回來的那個孫子?”
齊淵腳步一頓,看了李大有一眼。
“李叔怎麼來這兒了?”
“哎呦,還真是你啊。原來你大名叫齊淵?這還真是……”
李大有尷尬地撓撓頭。
在農村,同一個村子的人相互之間一般都認識,就算沒來往,至少提起名字也能想起來。
剛才李大有聽老板說起齊淵的名字的時候還覺得陌生,原本還以為是北河村這邊的人,誰想到居然是同村的孩子?
這事兒鬨的,差點兒沒認出來,丟人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
那個齊婆子雖然是同村,但性格本來就怪得很,平時與村民們來往不多,而且也從來不和人談論她這個孫子的事情。
再加上這孩子從小就沉默寡言,長大後還自帶生人勿近氣場,其他人躲都來不及,根本沒人深究過他到底叫什麼。
“李叔是特地在等我?難道是需要找人紮紙紮人?”
齊淵像是已經猜透了他的想法,雖是在詢問,漆黑的眼中沉靜又自信。
說起正事,李大有也顧不上尷尬了,立刻說道:
“我家六兒前個月招惹了邪祟,看事兒的大師讓我們準備一個紙紮的替身,三天後就要用。你看你這邊能不能做?要模樣和六兒長得一模一樣的。”
齊淵沉聲道:“如果李叔信得過,我這邊自然是沒問題。不過我白天要上學,隻能晚上趕工了。這樣吧,反正也是一個村子的,這三天我就在家裡做,做好了通知您。”
齊淵雖然年齡不大,氣質卻沉穩可靠,一開口就安排得妥妥當當,讓李大有聽得連連點頭。
“成,就按你說的辦!”
紙紮人的事情解決了,李大有的心情也就跟著放鬆下來。他看著齊淵這副沉穩出眾的樣貌,突然驚奇道:
“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你奶奶家不是就剛好住在大師家隔壁?嘿!你說這不是巧了麼,你們一個給人看事兒還替身,一個負責提供紙紮人,妥妥一個產業鏈啊!”
齊淵倒是愣了一下。
“什麼大師?您說的是誰?”
“你不知道?”
李大有也納悶兒了,視線觸及齊淵肩上的帆布包,裡麵正裝著上學要用到的課本,又心下了然。
“哦,我想起來了,你每天要早起上學,難怪不知道這事兒。就是你那隔壁老曲家,今兒個招呼大家過去的那會兒,你早就已經出門了吧?”
“老曲家?”
齊淵呼吸一滯,瞳孔微不可查地擴大了一瞬,臉上卻並沒有出現什麼多餘的表情。
“我當時不在家——他們家出了什麼事?”
李大有並沒有注意到齊淵的異常,心情放鬆後,同村人之間的信息優勢讓他享受到了分享八卦的快樂。
“你還不知道吧?你鄰居家的那個曲丫頭,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