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力?她如今連結丹境也未曾到,一旦出手,暴露無遺。
江雲織轉了話鋒,“既神君心有顧忌,便勞駕神君親自使用窺天鏡,為雲織瞧瞧此地可還殘餘妖邪。”
土地神思索片刻,似乎覺得頗為保險,便麵上帶笑,從鍋裡飛出麵不沾湯水的金鏡。
他拿在手心,幾道法訣飛出,鏡中飛出幾道光束,在房梁高速盤旋,形成太極。
而越往後看,土地神的眉心便皺得越緊。
“這……一片混沌……怎麼可能!”
“這裡是幻境。”
土地神急切地拍肚子。
“怎麼可能!這!這可是窺天鏡!”
“正因為是窺天鏡,是以,斷不會出差錯。”
江雲織伸出食指,召來一束光,繞指尖盤旋,她闔目,感受窺天鏡告訴她的一切。
可不一會,她同樣擰眉,發覺並不全是虛幻作假。
窺天鏡告訴她,這裡的一切,有人真,有人假,有真相,有謊言,有錯差,有重疊,最終彙聚成滴露珠,滴落到荷葉,順著葉麵,融入湖水。
然而,何為真相,她該何去尋覓?
江雲織盛滿複雜看著指尖光點回到了土地神手中的窺天鏡,她作揖,“叨擾神君,雲織告辭。”
土地神到底沒阻攔,看著人出了門,兩步三步來到門邊,向院外望去,那背影儼然與從前的雲織神女無差。
他撓撓頭,說不出怪異。
“難不成是我近年疏於修煉,連仙氣兒也瞧不出了?”
江雲織想著來時的方位走,踩著枯葉地,不時發出沙沙聲混著清脆的斷裂枝丫聲。
夜間無風,江雲織邊走邊思索著,就在她頓步之時,敏銳捕捉到那多出來的局促腳步。
咻——!
符篆快如箭矢般紮入了後方樹木,破空聲吹開陣殘葉,再無旁的聲音。
“何人藏匿暗處?”
江雲織的嗓音頗具威嚴,即便非怒喝,也能叫人打個激靈。
未等到答複,她便邁著步子向方才動靜來源走近,捕捉到樹後的一角衣物,江雲織堅定眸色,拔出憫生,即刻便斬去。
霸道的劍氣勢不可擋,然而劍鋒居然沒有同預料的斬斷樹木,迎麵上憫生的,是一柄精窄細長,通體聖潔的神劍。
斬念!
斬念劍擋開了憫生,並以百倍的速度與力量攻向江雲織。
避無可避,江雲織倒飛栽出,背身貼著地麵摩擦,麻木過後,劇烈的疼痛便傳遍每個神經細胞。
江雲織無暇顧及,捂著心口猛地湧出心頭血。
她眼前降下名仙衣女子,挽劍背過身後,舉手投足間,絲毫不拖泥帶水,乾脆利落。
她居高臨下,注視江雲織時略偏頭,琥珀金瞳似乎不解。
“你是何人?為何扮作我的模樣企圖謀取地神窺天鏡?”
江雲織並未作答,她用憫生劍鋒撐地,借力緩緩爬起身,模樣有幾分狼狽。
而眼前的人並未再度出手,仿佛知道她對自己構不成絲毫威脅,不悲不喜,隻有滿腹狐疑。
“我是千年後的你。”
江雲織說。
眼前女子微眯眼,四周寂靜半晌,她啟唇。
“胡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