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聽到這些話的人都露出了深深驚訝的表情,加雷斯竟然是戴維安的女兒?這事情他們也都是第一次聽說。
但哪怕隻是第一次聽說,他們卻也立刻接受了事實。無需理由,他們本就覺得這兩人情同父女。現在隻不過是多了血脈上的聯係罷了。
“父親!為何?我本應留在這裡和你並肩作戰。”加雷斯不解,她的性格在這方麵有些執拗。
既然戴維安能在所有圓桌的英靈麵前宣布自己是他的女兒,那麼她當然也想留在這裡和父親一起戰鬥。
戴維安卻隻是搖了搖頭,他看著眼前的女兒,難得的當著所有人的麵說出了偏心之言:
“加雷斯,這件事情沒有什麼榮耀可言,無論是對獅子王舉起反旗還是對獅子王宣示效忠,這都意味著必有一場殺戮,一場圓桌內部的殺戮。”
說到這裡,加雷斯已經明白。
“我的女兒,你是純淨的,你不應該牽扯到這些之中,所以請聆聽我作為一個父親的請求,回到座上去吧,這件事情,你不該參與進來。”
他的話將殘酷的事實丟到了在場所有圓桌騎士的頭上,或者說是將他們不願說出事情說了出來。
是啊……接下來必然會有一場殺戮,哪怕是從者,圓桌內部的殺戮也是令尚有理智的他們所不可接受的。
加雷斯臉上露出了悲傷和痛苦,但就連這悲傷和痛苦也是乾淨的。
戴維安也在心中哀歎這件事情的發生,若是貝狄威爾最初沒有犯下錯誤,那也不會有如今的局麵了吧。
可是現在去指責貝狄威爾也沒有意義了,一切已經走到了如今的一步。
“好好的去想想吧,加雷斯,你不用太過著急。”戴維安給了加雷斯和其他人一樣的時間,現在他們確實是不用著急。
加雷斯帶著複雜的表情走到了遠處和其他的圓桌騎士一起,這荒涼的土地上現在隻剩下戴維安和成為獅子王的阿爾托莉雅。
兩個人並肩而立,看著遠處三兩成群說著話的圓桌騎士,等待著他們的結果。
“簡直就好像一場鬨劇,你不覺得嗎?”阿爾托莉雅如此開口了,戴維安思索了一下也發現事實確實如她所說。
這已成了一場鬨劇。
想到這些戴維安也忍不住說道:“其實我也很驚訝你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但現在我想了想,已經過去一千五百年了。我們都變了,不是嗎?”
“我甚至都已經回想不起我為什麼變成了如今的我了,隻是單純在漫長的旅途過後。因為魔術王的人理燒卻,我一時興起便也想隨心所欲的做我想做的事情。戴維安,這件事情在你們的眼中會不會是一件太過殘忍的事情?”
或許是因為被戴維安呼喊而起的些許人性,獅子王居然能在這時問出這樣的話。但戴維安卻隻是搖了搖頭,示意這並不能算什麼。
“生前的我們已經儘力做到了我們能做的所有事情,現如今此身已並非過去的生者之軀。聽您所說,現在整個世界的千年曆史已經被魔術王所燃儘,那麼在這無天無地之所,隨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又有何不可?錯,就讓他錯吧。”
這可以說是極其不負責任的話了,可阿爾托莉雅和戴維安都沒有覺得這話有絲毫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