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教會度過了數日愉快的時光,隨後再度出發了。這倒不是要返回倫蒂尼烏姆,而是去找高文。
因為前兩天他們得到了消息,高文失蹤了。
北境奧克尼的大王子,羅特王的繼承人,太陽騎士高文居然失蹤了?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戴維安是懵的,一度想不出在這個不列顛還有誰能讓自己的兄弟高文失蹤?
“還能怎麼樣?被自己母親搞自閉了唄,一直相信的慈母居然是個耍弄詭計的惡劣毒婦,自己的父親也乾出了這般卑鄙行徑,哪怕他是高文,他也不可能承受住這般打擊。所以就跑出去流浪了,自閉了。”
梅林的解釋就是如此,戴維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行吧,看來還是得出去跑一趟,免得自己的這位兄弟出什麼事兒。
因此他和梅林踏上了去尋找高文的旅程,有梅林在幾乎不可能找不到高文。隻不過戴維安得想想該怎麼讓自己的這位好兄弟振作起來,家庭的原因往往都是最難處理的麻煩。
畢竟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輩子,不幸的人用一輩子治愈童年。高文現在這個情況,正好是夾在兩者中間,有些道心破碎的感覺。
不過戴維安還是在出發之前托大主教安排個人去倫蒂尼烏姆幫自己報個信,暫時回不去了。總得先把高文找回來再說,不然的話事情很麻煩。
花了大半個月,最終他們是在蘇格蘭找到的高文。這時候他正以一副農夫的打扮在那裡釣魚,平時閃亮的銀色鎧甲和綠色披風此刻都已不見蹤跡。
戴維安從和梅林從雄獅的身上下來,尚未靠近高文就已經先說話了:“抱歉,你的大婚之日我沒能去,本應我也該是給你慶祝的人之一。”
梅林正想說話,戴維安卻示意她不用多言。隨後他走了過去,坐在高文的身邊。他的姿勢比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的高文更隨意,更放鬆。
“怎麼了,我的兄弟,是什麼事情竟能讓如太陽一般的你如此沉悶?這可不像你,不像我認識的你。”
戴維安從身旁撿起一塊石頭朝著水中丟入,僅這一個舉動便驅散了本能靠近過來的魚群。
高文並未因他這打擾的舉動而感到煩惱,相反他隻是平靜的放下了魚竿。兩個人就這麼陷入了沉默的範圍,誰也不再開口。
“權力的位置為我而來,奧克尼讓我加冕為王,我或許本該狂喜。但是……我由淫邪醜陋的罪者撫養,我的父親變成了滿口謊言的叛徒,他辜負了我,也辜負了騎士之道。”
高文哀歎著,他悲傷的情緒此刻逸散了出來。連戴維安都被這股悲愴的情緒所感染,對父母那些美好的濾鏡全部破碎,那麼最終會這樣也很正常。
高文一直都是個正直的人,正直到戴維安也自愧不如。然而他此刻竟變成了這般溫室中的花朵?不,或許並非是溫室中的花朵,哪怕他是大樹,在這般風暴之下或許也隻有被連根拔起的下場。
“你確實是被辜負了。”戴維安如此說了,他承認高文確實是被這些人耍弄了。高文並不是那種擅長耍心眼子的人,會吃這種虧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