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恢複的很好，這就讓我放心許多了。”高文看著眼前的戴維安感到寬慰，在梅林的照料下戴維安現在的氣色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戴維安站在那裡給自己種的花花草草澆水，現在的他看上去已經和曾經的卡美洛領主完全扯不上什麼關係了。這種平淡的樣子就好像已經退休的老人，殺伐的氣息再也和他沒有任何關聯。
高文就那麼坐在這裡，安逸的看著戴維安乾他要乾的事情。但高文可不會說自己的老友這是拋棄責任。相反，高文隻會說他已經付出了他能付出的一切。
名譽、權利，這些外在的世俗之物已經都被戴維安所拋諸腦後。他也不在意，他也沒必要。
現在的他隻不過是個被梅林包養的小白臉……啊，這麼說倒也不對，畢竟他的臉已經不白了，歲月的痕跡就是如此，凡人皆無法抵抗這些。
等到戴維安澆完水，他才放下水壺坐到了高文的對麵。兩人就這麼平靜且安逸的享受這個下午，說實話高文總覺得戴維安這人是自帶了平靜光環，在他身邊就很難激動起來。
“莫德雷德這段時間乾得不錯，很有你的風範。”高文如此誇讚著，而戴維安也點點頭，因為莫德雷德的努力他同樣看在眼中，他現在奮勇向前的樣子和自己當年還真是一模一樣。
哪怕知道了他隻剩下了可能不到十年的生命，但是戴維安仍要將這個位置傳給他。因為這是他心愛兒子的努力所最終得到的結果，不容他人插手。
說句難聽的，就算是死，莫德雷德也應該死在那個位置上。
“那麼，接下來不列顛的路該如何？Lord，王權沒有永恒，就算亞瑟有著不朽不滅的加持，但我仍然覺得那不是正途。”
高文並不愚蠢，相反他接受的教育，得到的知識都在告訴他。接下來的命運或許已不該是他們這些超凡者，或者說僅靠一個人維係下去的了。
戴維安在一陣沉默過後，給出了答複：“在這不列顛，接下來的命運應該是人的命運，是他們的命運。亞瑟或許不該接受湖中劍的加持，而應該僅僅隻是作為一個擁有超凡力量的人來統領國家。”
這話語在彆人眼裡可能就是吐槽，或者表達了戴維安對亞瑟的不滿。然而高文卻能聽出他話裡的意思，靠一個人維係下去的永恒國度，終究隻是夢中泡影罷了。
亞瑟當然還有人心，但所謂維持永恒的國度，那樣的做法卻不是人類的做法。隻是戴維安並不會說讓高文去乾什麼，他隻是表達了這樣的一個意思罷了。
“Lord，如果一切到了不可挽回的最終地步……你會怎麼辦？”
這句話非常的重了，是完全的刨根問底。但是戴維安不屑於隱藏，他也沒必要隱藏。
“在這不列顛，意誌方才能決定一切。而沒有人的意誌能更勝於我之上，如果真到了那一步，真到了必須拔劍相向的那一刻……我會做我應該做的事情。”
高文陷入了沉默，隨後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忠於君主之人，或許此刻應該向你拔劍，方才能證明其忠誠。”
高文說話了，但戴維安卻隻是搖搖頭。此刻高文突然感受到一股寒冷，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聖劍上已經出現了寒冰。
太陽的光輝與烈焰仍在那之中跳動，但是無法破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