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後方子晟見楚瑜抱著木盒眉飛色舞,心裡頭也軟和了些,低聲暗示道:“殿下若實在喜歡,春獵後臣命最好的工匠再為您打一副獨一無二的頭麵,定會比這平民之物貴重百倍。”
這樣哄人的話,楚瑜還是第一次聽說,她摸著盒子上浮雕的纏枝蓮紋,不置可否。
前世楚瑾嘲她行男兒事,沒女孩樣,她倒想知道,尋常人家的女兒,愛的都是什麼玩意。
人人都有的,楚瑜在夢柯宮時不曾少過,隻需同下人吩咐幾句,自然有人為楚瑾做足了體麵。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她從前知足常樂,一心一意舞好一柄槍,落了什麼樣的下場?
再哭再鬨,也不過是換馬時方子晟想起該知會楚瑜一聲。
“不行!我不同意!”
“殿下,春獵在即,現在爭這些又有什麼用?”方子晟咬牙切齒,不知靜和公主今日為何就是不肯消停。
“那匹母馬也到了配種的年歲……”一旁的馬夫小心翼翼解釋,被惱火的方子晟狠狠扇了一耳光,嗬斥道:“糊塗,殿下麵前也敢說此粗鄙之語!”
楚瑜回宮後,像往常一樣鑽到馬廄去,她重生前後都格外愛惜大舅舅送她的白馬飛星,每日親自侍弄梳洗,多次囑咐過要帶它去春獵。
不想還是要被送走。
“殿下息怒,這匹公馬跑得更快些,待到春獵……”這話說服了前世的楚瑜,如今卻是不能。
春獵,句句不離春獵,楚瑜氣不過,惡狠狠地把馬鞭扔到地上,新來的大黑馬察覺了她的情緒,回敬了個哼哼響鼻。
楚瑜曾經帶著飛星拿過幾次春獵魁首,隻是今時不同往日,此番春獵是所有皇子首次同台競技,逢九逢十宗親們必要齊聚平京,楚瑾又極看重兄弟之間的較量。
“舅舅若真有心為我考量——”像冷水驟然潑了滿頭滿臉,楚瑜看見了方子晟極度不耐煩的臉。
就該把與她磨合的更好的飛星找回來。灼燙的後半詞句咽下腹腔,火燒火燎地疼。
公馬比母馬跑得更快。
區區一個待嫁的公主,怎可與皇子相提並論。
那是大舅舅送的生辰禮又如何,不過是他與下屬吩咐一聲,就周全了每年的禮數。
楚瑜默不作聲,撿起鞭子牽著韁繩往外走去。
方子晟還欲阻攔,想起什麼,隻好由著她去了。
黑馬不似飛星性子溫順,被楚瑜押著前蹦後踢也不放,在馬場瘋跑了幾十圈才把自己折騰累了,呼呼喘著粗氣。
楚瑜也不好受,她畢竟年紀還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