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瑤情起身行禮，從房間退出。
頭皮有些發麻。
師父的這番話，好像不是對衍之說的，更像是……
對自己。
換句話來說，是對江瑤情說的。
因果相生……
過去即是未來，未來即是過去。
萬事萬物，總有一線生機，不破不立。
絕處……逢生。
推開禪房的門，江瑤情掩下眸底一閃而過的思緒。
這些話是指什麼呢。
副本內容？
咒術家族？
亦或是，自己的未來。
不管是哪個方麵，對江瑤情來說都很重要。
從禪房向後繞去，小光頭們一個又一個抬著腦袋看向自己，眼底全是好奇。
這些孩子是宋清河送來的孤兒。
現在看著都還挺正常的，不像【天堂福利院】中那樣，和現實充滿了違和感。
“看什麼看，一會兒師父出來罰你。”
江瑤情模仿著衍之的語氣，衝旁邊抬頭的小和尚凶了一句。
小和尚一哆嗦，連忙低下頭，繼續練自己的基本功。
怪好玩兒的。
*
江瑤情從小徑一路朝後走去，大老遠就聞到一股藥草香。
“白芷。”
“白芷性溫，辛，主治功能是散風除濕，通竅止痛，消腫排膿……”
江瑤情靠近，乍然聽到熟悉的音色，意外的眨了眨眸子。
裴行之背書背到一半，掀起眼皮對上身後突然出現的來人。
悠悠放下書，從老師身後探出頭來，隨意指到。
“老師，有人來了。”
“衍之？你來這兒乾什麼？”
聞言，一臉正派像的長胡子老人回頭，看著江瑤情有些疑惑的摸了摸胡子。
“我來找裴行之。”江瑤情被兩人看的有些不自在，總覺得頭頂有些涼。
“找我？”
裴行之往後一靠，手指轉向他自己，微微挑眉，眼角的淚痣顏色尚淺，但卻顯得少年多了幾分妖異。
裴行之……就是西斯裡？
隻是這性子，倒是和江瑤情以為的大相徑庭。
當前的時間線在【天堂福利院】之前，所以自己現在看到的，應該是西斯裡小時候的性子。
和自己想的有些出入。
他以為，西斯裡小時候應該會是一個溫文儒雅，溫潤如玉的公子做派。
沒想到，是一個往長老水裡撒尿的潑皮無賴。
有點怪。
想到這裡，江瑤情麵上帶著些許微妙的表情。
“笑什麼……”裴行之看衍之揚起的嘴角，低聲嘟噥。
裴行之和衍之沒怎麼打過交道，兩人學的課業都不同，隻在入門禮的時候見過麵。
裴行之正眼瞧了瞧衍之，這小和尚長得倒是蠻周正的。
眼睛忽閃忽閃，很漂亮。
自己之前怎麼沒注意過這人。
白胡子起身，合上手裡的教材。
“那你且隨他去吧，晚課記得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