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比起國公府,鄭家根基兒差遠了,但蕭氏與沈明順都不是在意這個的人。蕭氏想道:隻要夫婿人品貴重,知道上進與尊重便好。
這世道對姑娘家苛刻些,若是夫家知禮守規矩,夫婿曉得尊重,姑娘的日子便好過。其餘的,靠著國公府與她,阿月便是下嫁,鄭家不敢不供著她,這樣總會讓她順心遂意地過一輩子。
蕭氏笑道:“娘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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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氏暫且把這事兒放到了心裡,到了七月,沈家迎來了一批不怎麼受歡迎的客人。
洛陽陸氏回京了,自三年前陸老大人病逝,陸家回鄉丁憂,至今日才回京。進京後的第三天,便派了一個媳婦子上門,見過了何太夫人,又對蕭氏與薛氏笑道:“我們老太太說了,本該今日就來拜訪的,隻是剛回京,家中瑣事繁雜,還請老太太與郡主見諒。”
何太夫人微微勾了勾嘴角,實在撐不起一個笑容,隻淡淡道:“不敢當。”
蕭氏則笑了笑:“姨母這話便太客氣了。”陸老夫人乃是順郡王之女,與永昌大長公主是堂姊妹,蕭氏稱一句姨母也沒錯。
那媳婦子便笑了,見蕭氏態度尚可,想來這門親事尚能轉圜。誰知蕭氏隨即問道:“我聽說你們家三老爺也回來了,姨母從前最疼這位表哥,他在湖州任上做了幾年父母官,大有能為。”
那媳婦一驚,陸三老爺此番回京頗為坎坷,湖州官場自信國公徹查江南貪墨案後也頗為動蕩,可好巧不巧,三老爺兩年前昧下的一筆賑災銀子,不知怎麼地也被人牽連了出來。
陸老夫人此次回京,也有回順郡王府幫三老爺求情運作的意思。隻是她們倒忘了,這案子是信國公經手辦的,主犯人等雖已了結,但聖上還在趁此機會牽出許多不乾淨的人。焉知信國公府會不會在此時拿捏他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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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樣一個把柄在沈家手裡,陸老夫人終是坐不住了,次日便上門來拜訪,蕭氏等幾位媳婦都在何太夫人的榮壽堂見客。
陸老夫人笑道:“今日我來,還為了一樁事。”
說著她正了臉色,歎道:“去歲我給老姐姐來信說,外頭那些不乾不淨的東西已經都打發了。隻是這事到底是我們家的錯兒,貴府上心裡不平,我也是知道的。”
“年輕人饞嘴兒貓似的,不懂事,被外頭邪門歪道的人引誘著才做下那等糊塗事。如今他父親已拿了他去教訓過了,他已知道錯了。”
“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老姐姐看在他迷途知返的份兒上,饒他一回吧?”
四房的馮氏先忍不住道:“老太太這話兒錯了,您家要教育孫子,與我們無乾,何來我們老祖宗要饒他一回之說呢?”
三房的羅氏亦不言語,雖說平日裡與二房多有齟齬,可一筆寫不出兩個沈字,陸家這樣也會牽連到其他姑娘說親,她可是有兩個女兒的。
陸老夫人道:“我知道貴府不願,隻是我實在喜愛大姑娘,更不願傷了兩府間的情分。”
“況且,定親定親,自然是下定了既為親。既是親家,也過了庚帖,又怎有輕易改弦易張之理?”
陸老夫人的兒媳婦,陸澤的娘畢氏又坐著笑道:“正是這個話兒,今次我們也是為了給大姑娘賠罪才來的。老太太放心,咱們家並不是那等不知禮的人家,爺們兒成親前,房裡是該有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