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文王六年的冬天轉眼之間就過去了,在這一年裡發生了許多事情。
首先是在天下人的注視下,一座號稱兼容並包、容納百家之英才的鹹陽學宮建立了起來,這座學宮的山長是天下有名的賢才,秦國的封君、國相,陳野。
陳野的才華以及名聲天下人全都知道並且信任,因為他做司寇的時候就已經剛正不阿。
這座學宮的祭酒更是人才濟濟。
秦國上卿、縱橫家蘇秦、張儀二位先生,儒家如今的領袖孟軻、道家赫赫有名的莊周、墨家如今的矩子墨林、公輸家當代的家主公輸也,農家、陰陽家的幾位也都在。
可以說,鹹陽城成了天下事實上的中心。
而絡繹不絕前來求學的弟子們帶來了數不儘的商人,商人們帶來了其他諸多國家有才有的貨物和物品,天下間的一切好似都在這一年彙聚在了秦國的鹹陽城了。
鹹陽城每天好像都有一個全新的樣子。
而這種變化也讓天下其他國家感到畏懼和震驚,他們懼怕秦國的發展,於是紛紛開始學習秦國的辦法建造學宮。
首先跟著學習的是齊國,他們建立了一座“稷下學宮”,而後是趙國、韓、魏等國,他們紛紛在國都建造起來了屬於自己的學宮,想要以此來彙聚賢才。
秦惠文王七年的春天就在這種各種國家建立學宮的氛圍下度過了。
但不知道是為什麼,其他國家的學宮發展始終沒有達到秦國鹹陽學宮的那種程度,這也是困惑其他國君的一個巨大問題。
魏王甚至因此而惱怒,下達了命令,不允許魏國的商人、學子、以及士子前往秦國學習,他將魏國整個封禁了起來,敢前往秦國學習的人全部處死。
這個政策在最開始十分有效果,魏國前往秦國學習的人很快就減少了一大批,甚至就連商人們也不敢冒險前往秦國了。
但不過是兩個月的時間,一切又有了改變。
魏國的百姓們紛紛開始朝著秦國的方向逃亡,他們想要離開這個國度。
士子們並不受到魏國國君的威脅,因為能夠成為士這個階層的,多多少少都有些門路和關係,魏王身邊開始出現奸臣,而這些奸臣收受了錢財之後,就會偷偷為他們打開方便之門,讓他們離開。
而離開了的士子們因為付出了錢財才能離開,所以在離開之後就大肆宣揚著魏王的昏庸。
魏王從英明神武到如今的人人喊打,隻用了三年的時間。
大梁
魏王頹然的坐在宮殿中,他並不是真正的昏庸無能、也並不是愚蠢,因此他即便是聽信那些奸佞的話語來安慰自己,他也無法隱瞞自己。
他能夠清晰的聽到外界的聲音,那個說他變得昏庸了的、會成為葬送魏國前路的聲音。
這讓魏王更加惱怒,可是朝中的反對勢力日漸興盛,他已經無力再像之前一樣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了。
“王上......”
“國相言,必須放棄禁國之策了.....若是繼續這樣下去,國內的人口會更加迅速的流失,而且我們需要秦國的一些東西來補充我們國內的缺少。”
“商人們已經苦不堪言....”
“今年的賦稅也已經.....”
“碰——”
話音還沒說完,就從上方飛過來一隻酒爵,酒爵落在地上發出咣當的聲音,像是酒爵主人憤怒的宣泄。
那內侍隻得停下,靜靜的站在那裡,等待著屬於王上的答案。
片刻後,一道頹然無力的聲音傳了過來。
“聽他的吧。”
........
秦魏交界處,平陽
“喲?許久沒有見你了,你怎麼來了?”
一個秦國的商人站在街道上,衝著不遠處一個臉上帶著疲憊,但眼神中充斥著色彩和光芒的人招手道。
那個人臉上帶著興奮之色:“之前不是魏王實行了禁令,不許我們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