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陳氏之寵,三代矣!【4k一更,求訂閱】(2 / 2)

“我並不想讓先王操心勞累。”

“隻是如今,王上日常忙碌,無有閒暇的時間陪伴我,先王又方才故去,我心中悲痛。”

“想讓兩個孩子陪伴在身邊,這難道有錯麼?”

羋八子一雙眼睛如同哀愁的春雨,她看著陳野:“安國君,難道一個母親思念自己的孩子也有錯麼?”

陳野並不被羋八子的這一套蠱惑。

雖然羋八子如今也方才三十多歲,將近四十的樣子,因為成了王後所以保養得當,看起來風韻猶存。

他隻是笑了笑:“一個母親思念自己的孩子,當然沒有任何的錯。”

羋八子心中一愣,難道陳野真的被自己說動了?

這麼簡單?

她有些不敢相信。

然而陳野的下一句話卻是讓羋八子知道,事情的確是沒有那麼簡單。

“可問題是,您並不是尋常人家的母親,兩位公子也並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

他的眼神銳利:“您乃是秦國的王太後!兩位公子乃是秦國的公子!”

“您和他們的身份,首先不是母子,而是秦國的國人!”

“您和他們要顧及的,首先不是母子之間的親情,而是秦國的安危!”

“這是您們享受到了身份所帶來的便利後,理所應當要付出的代價和承擔的責任!”

“這便是公子和王太後如今不能見麵的緣故。”

陳野的眼睛如同一把銳利的劍,將羋八子的一切謊言都給戳破:“當初王上前往趙國為質子的時候,也不曾見到您這麼的思念。”

“去往楚國的信件一封接著一封,不知道您是在向楚王訴說如今秦國所發生的一切,還是在思念著公子芾?”

“您既然能夠忍耐住思念王上的心情,那麼便一定能夠忍耐住思念其餘兩位公子的心情!”

“如今秦國方才換了國君,正是動蕩的時候。”

“其餘六國對秦國虎視眈眈,即便是已經結盟了的趙國也不能夠相信!”

“此時將兩位公子撤回來,那隻會讓諸國懷疑我們,懷疑秦國是否是想要發動戰爭!”

“如今的秦國不能再有戰爭了,也不能再次動蕩了!”

“國人承受不起,秦國也承受不起。”

“還望太後為秦國大局著想,打消這個念頭吧!”

一番話說的羋八子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陳野的話語看似囉嗦,其實內容很簡單。

總結起來也就是幾個字。

讓你兒子回來?做夢!

羋八子反應過來之後,被氣的幾乎坐不住了,渾身顫抖的看向陳野,她咬著牙,胸口不斷的起伏著:“安國君!”

她依舊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

“安國君當真要與哀家撕破臉皮麼?”

陳野微微一笑,看向羋八子:“你我之間,從來就沒有臉皮之說!”

“老夫受先王及孝公之托,看顧秦國,無論是任何人都休想做出不利於秦國的事情!”

“若有人想要使秦國陷入危險之中,那麼便先踩著老夫的身體!”

他站起來,看著坐在那裡的羋八子:“老臣尚且有要事要處理,便不多留了。”

“臣告退。”

說完後行禮,而後扭頭就走。

羋八子在他的身後,臉都氣的青紫了,但卻對陳野沒有絲毫的辦法。

因為她隱約聽嬴駟身邊的某個內侍說過,嬴駟留下了一道對付她的詔書!在沒有弄清楚這詔書是什麼內容的時候,她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陳野在宮中與羋八子的談論並沒有隱藏著,所以在他進宮再離宮的消息傳出後,許多人都在暗中打聽。

想知道陳野與王太後談論了什麼內容。

而緊接著,宮中便有消息傳出,陳野走後王太後連續摔了十幾個酒爵,甚至勃然大怒。

昭襄王元年的四月份,陳野觸怒王太後,但秦王嬴稷卻沒有任何的懲戒。

或者說,並不是沒有任何的懲戒,而是還加封了陳氏的第三代嫡長子“陳昭”,授爵第五等,這並不算是什麼太大的爵位,象征意義比實際意義大得多。

這表明的是秦王的態度。

秦王嬴稷在自己的親生母親王太後與陳氏之間,選擇了陳氏,並且是毫不在意的、沒有猶豫的選擇了陳氏.

這讓天下人都有些驚歎。

蘇秦府邸

張儀咂舌稱讚:“陳氏之寵,已然三代矣!”

是啊!陳氏受到秦王的寵愛已經三代了!

秦孝公時期的陳氏便已經是朝堂之上的偉大存在,但那個時候尚且沒有這麼的難以撼動,畢竟那個時候有商鞅在,商鞅才是最難以撼動的人。

惠文王時期陳氏已然是不可撼動的存在了。

而到了昭襄王時期

陳氏的那位已然為兩朝之相了!

司寇的位置更是被陳氏把控了整整三代人,從陳野到陳慎再到陳昭.

秦國自商鞅變法後,司寇的位置被陳氏掌控了幾十年的時間。

兩人對視一眼,都是看到了對方眼睛中的不可思議,而如今的陳氏家主陳野,甚至連王太後都撼動不了麼?

有些恐怖了。

但他們並不在意,說到底,蘇秦和張儀隻是為了名利而來。

如今的陳野並不經常管事,就算是出現也經常不發一言,這樣的人難道不比上來一個真正把持朝政的人好麼?

陳野觸怒王太後的消息傳出後,更多的消息傳了出來。

人們都知道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而陳野又是如何觸怒王太後的。

在知道了陳野是因為替秦國著想,拒絕將“公子芾”“公子悝”召回國才惹得王太後大怒的時候,秦國內的流言瞬間就消散了

安國君乃是為了秦國啊!

他們這些受到利益的人,如何能夠指責為他們爭取利益的人呢?

昭襄王元年,便在這樣的風風雨雨中過去了。

“昭襄王元年,上初即位,王太後欲使二子歸。安國君入宮,曉之理,言:為國計,公子不可歸國。望太後三思。後大怒曰:“秦乃爾之國耶?”“王乃吾子!”,怒而斥之。安國君悲痛言:“若公子歸國,則六國動蕩,秦將不國矣”。後嗤笑言:“國之將亡,於我婦人何乾?”安國君無法,再拒之。後因而惡之,多有責難。——《秦書·安國君列傳》{1}”

“注1:商傳{2}著”

“注2:商傳:(前225-前155)秦末漢初官渡人,傳為故商君之七代嫡長孫,安國公陳居{3}弟子。漢高祖十年(公元前197)受命修秦書,至文帝十六年(公元前164年)成。”

“注3:陳居:(前245-前165)秦末漢初官渡人,居為故秦安國君之六代嫡長孫。始皇帝元年(公元前221年)-始皇二十年(公元前211年)位列三公,始皇再封為“安國公”。漢高祖元年,再請之,為丞相,居三辭之,言既為秦相,何為漢相?不敢妄稱。後居之子彼出仕為相。”

“一行字跡潦草的批注,位於泛黃的紙張下方。”

“商傳之大父傳為被宣太後所害。因此,此事真假不知,或為傳春秋筆法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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