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小的封國圍繞著核心的“邦周”,隻是將“邦周”換成了“邦秦”罷了。
曆史中的六國貴族們為什麼沒有拚死抵抗?為什麼六國的王室都沒有玉石俱碎的膽子呢?是他們真的害怕麼?
是的。確實是有這樣的原因在其中。
更重要是的,那些貴族們以為秦國在一統之後,依舊會施行“封國”這樣的製度,到了那個時候他們依舊有能力、有機會可以取代某一個“封國”,也可以試圖再次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國
隻是從向邦周納貢稱臣,變成了向邦秦納貢稱臣。
隻是稱呼由“周天子”變成了“秦天子”罷了.
田文抬起頭看著天空上的月亮,輕輕的歎了口氣:“明日便出城去,往秦國吧!”
他做出了決定。
燕國,都城薊。
王宮之中。
燕昭王十分恭敬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鄒衍,神色中帶著寬仁:“先生,不知您此次觀天象五行陰陽,可有所得?”【注:古代很講究這個,但本文並沒有超越自然力量哈。】
鄒衍微微撫摸著自己的胡子,聲音中帶著些許無可奈何:“王上,燕國之氣已成,然則唯有一鼎以鎮此氣,王氣時時泄露,隻怕未能夠獲得最後的勝利啊。”
他的聲音中帶著慨歎。
而燕昭王卻是並不生氣,顯然已經知道了這一點。
他隻是繼續問道:“先生,除卻燕國之外,還有哪一個國家有這樣的“氣”呢?”
鄒衍看向燕昭王,神色略微凝重:“還有秦、趙二國。”
“其中,趙國與燕國的氣是差不多的,都隱約有在泄露之狀,但趙國似乎得到了某種天賜之物,所以泄露的數量並未有燕國之多,所以趙國的實力隱約會比燕國強上一線。”
“而秦國.”
鄒衍的神色更凝重了,他看著燕昭王說道:“王上,秦國在幾十年前便已經聚天下之氣而於己身,通過三代秦王的努力,此時秦之氣運,已然在諸國之上!”
“而秦王有三尊九州鼎以鎮壓此氣,隱約形成三足鼎立之勢,王氣並未泄露。”
“已經隱約有了鯨吞天下之勢!”
燕昭王神色更凝重了,他看著鄒衍說道:“已經有了鯨吞天下之勢?”
鄒衍微微點頭,神情中帶著些許的不可思議:“天象是如此顯示的,老夫十幾年前曾觀天象五行,陰陽之卦,秦國不應當在這個時候就能聚氣而成啊!”
“這也讓老夫十分困惑。”
不應當?
燕昭王不可置否沒有說什麼,隻是幽幽的歎了口氣,繼而說道:“若能奪秦之九州鼎,是否可以讓秦之勢泄露,從而打消秦國的實力?”
鄒衍頷首:“可。”
“九州鼎雖能鎮天下之氣,但若被劫掠,他所鎮的那一份氣也會隨之而走。”
“若燕能得秦九州鼎之一的話,也會掠奪走秦的某一部分氣。”
燕昭王微微點頭,臉上的表情中帶著些許思索,他在考慮著什麼。
昭襄王十四年秋。
韓趙魏齊燕五國合盟,伐秦。
沒有任何的原因,但天下人顯然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戰爭,並沒有感覺到意外。
五國隱約以燕國“樂毅”為主將,統帥五國之軍,樂毅之下則是以廉頗、龐源為將,至於齊國齊國在孟嘗君離去之後,暫時沒有太過於出名的將領,隻是派遣了朝中如今最強大的將領而來。
但比起來廉頗、龐煖、樂毅之流,就顯得差了一些。
這也是沒有什麼辦法的事情,畢竟齊國如今也是有些青黃不接的。
而秦國這邊則是以新將“白起”為主將,司馬錯、贏疾為副將,統帥二十萬大軍迎戰。
鹹陽城外,車輦緩緩的而來,車上的田文臉上帶著風塵仆仆的神色,他站在城樓之下望著這巍峨聳立的鹹陽城,心中帶著些許的品味。
這便是鹹陽城麼?
他朝著鹹陽城內走去,早來之前他已經賄賂好了秦王身邊的內侍寵臣,那位寵臣會為他引薦秦王的。
當然了,在見秦王之前,田文想見另外一人。
陳氏陳守。
或者說這叫做“拜山頭”。
田文對於秦國來說,畢竟是一個外來之人,他的目的也不僅僅是想要自身在秦國發展,而是拖家帶口帶著“田氏”來的。
這勢必會對秦國國內的現有貴族產生衝擊。
田氏有能力抗衡秦國內的所有貴族麼?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跪地求饒?
田氏沒有這個能力。
若田氏有這個能力的話,田氏就不會被齊國半趕著走了。
所以田文想要給田氏找一個靠山,不與秦國內部的貴族們為敵,而是加入他們,融入他們。
不當過江的“強龍”,而當“地頭蛇”中的一員。
在眾多的秦國勢力中,田文選擇了“陳氏”。
往昔最強大的,如今看來似乎已經衰落了的陳氏。
衰落隻是其他人看到的,在田文看來,陳氏不僅沒有衰落,反而比之前更加強悍了。
以往的陳氏與秦國綁的太緊固了,這樣對於一個家族來說並不算是好事。
如今的陳氏進可攻,退可守。
田文相信,若是如今的“太師”陳守逝去,秦王嬴稷會立刻前往官渡請陳氏中的某一位出山,繼續擔任三師、三公中的一位。
最大的可能性是“陳昭”,這位陳氏的第三代嫡長子。
“桃花源”中。
陳瞻睜開睡眼朦朧的雙眼,像是從一場美夢中蘇醒。
他看著周圍的環境,一臉錯愕與茫然,這是何處?他不是死在了回歸鹹陽的路上麼?
周圍不是冬季麼?
如何會是一片春意盎然?
就在此時,遠處響起一道溫和醇厚的聲音,陳瞻對這個聲音並不陌生。
“瞻兒。”
這是他父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