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英雄造時勢【求月票,求訂閱】(2 / 2)

就像是一向無所不能的神靈突然受了傷、滴落了鮮血,人們便會覺著這神靈也不過如此,會受傷就能殺死。

如今的秦國就是這樣。

他不再是無敵的象征——哪怕他依舊能夠殺死敵人,但他自己也會受到傷害。

隻是,雖然有人看出來了這一點,但暫時沒有人行動。

誰都不想當那個出頭鳥,畢竟秦國暫時還有餘力殺死他們不是麼?誰也不想當那個“被殺了”的雞,誰也不想為他人作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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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烈二年,或許是因為秦國感覺到了疲憊,也或許是天下那些逆賊們猜測的原因,總而言之,秦國停下了繼續征伐的腳步。

就像是一個劍客收回了自己手中的長劍,而後拄著自己的劍望向遠方。

人們得以片刻的安息。

然而,就在那些“逆賊們”想要趁著這個機會休息的時候,有些人卻再次挑起了爭端。

六國餘孽們與秦國的“臣子”們開始了內鬥。

郡守們不滿意以往的貴族繼續站在自己的頭頂,而貴族們則是想要控製這些郡守,繼而達到自己複國的目的,所以混戰再次開啟。

天下之間的形勢一下子就變了。

最開始,隻是趙地中的某一位郡守不知道為什麼,得到了誰的支持,突然之間開始了對本來駐紮在郡內的趙國貴族開始屠殺,當趙公子反應過來的時候,分到此地的“貴族”已經被屠殺了個乾淨。

而後,趙公子反應過來後即刻開啟了攻城之戰。

死傷遍地。

最後的結果是好的,趙地的那位郡守勝利了,他守住了自己的城池,而後宣告徹底的“獨立”。

而這一場勝利仿佛敲響了反抗的鐘聲一樣,趙地內所有的郡守都開始反抗起了打著趙國名義複國的趙公子,他們的手中有權力、有武力,那位“趙公子”幾乎是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就被“瓜分”了。

一如當年趙公子與其他人瓜分秦國的屍體一樣,他的屍體也被其他的禿鷲瓜分了。

趙公子的下場引起了六國其餘人的警惕,但他們還未曾開始布置的時候,他們手下的“禿鷲們”已經餓的開始反抗而瓜分他們的屍體了。

一時之間,除卻秦國如今領土內的郡縣之外,天下其餘各地全都再次開始了戰亂的狀態。

而無數的黔首見到如此的情形,也在猶豫下開始再次朝著秦國的方向彙聚。

在這些亂鬥之中,唯有一個人顯得十分特殊。

沛公-劉邦。

劉邦同樣是那大大小小十餘個勢力中的一個,但他特殊在他與秦的邊界好像沒有那麼的清晰,於是在眾人互相“蠱鬥”的時候,都下意識的忽略了沛郡這個特殊的地方。

這個占據了中原的地方。

明明這裡才應該是諸華諸夏的心臟,這裡才應當是兵家必爭之地。

戰亂與爭鬥持續了很長的時間,從年頭到年尾,戰亂一直沒有停止,或許這才是正常的。

武烈二年,秋。

河東郡郡守在爭鬥中敗下陣來,他在倉皇無措之下聽從了手下謀士的建議,親自策馬到了官渡陳氏的門前,請求陳氏幫助自己。

但陳氏並沒有同意,甚至沒有讓他進城。

河東郡守退而求其次的來到了沛郡,他請求沛公幫助自己度過這一關,而他願意付出的是自己的忠誠——以及河東郡的掌控權。

他願意為沛公的臣子。

在作出這個抉擇的時候,河東郡守猶豫了許久,但他手下的那位謀士提醒了他,如今除卻三個地方外,其餘的地方都在瘋狂的爭鬥,若是不投靠這位劉邦的話,還能夠投靠誰呢?

秦國?還是已經拒絕了他們的陳氏?

當然,最後打動河東郡守的則是那位“謀士”的言語,他告訴河東郡守,沛公為人寬容,對忠誠的手下並不吝惜獎賞,若是他能夠真的效忠沛公,那麼日後他還是權傾一時的“河東郡守”。

劉邦親自接見了這位郡守,並且連續三日與其抵足而眠,時常在公開場合稱讚河東郡守的到來是“雪中送炭”,並且給予了這位郡守十分寬厚的待遇。

當然——最重要的是,在河東郡遇到了危險的時候,劉邦親自率兵前往,解除了河東郡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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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形勢再次改變。

在這一場驅除“侵略者”的戰爭中,人們恍然發現一個問題。

除卻佇立在那裡高高在上看著這爭鬥的秦皇、五世皇帝子嬰;轟轟烈烈的黔首領袖“張楚”的陳勝;貴族們的無冕之王“楚”的霸王項羽外,這天下再次出現了另外的選擇。

一位比秦皇子嬰更加好接近、比張楚王陳勝更加大方、比楚霸王更加謙和的新的“領袖”。

這位領袖如今雖然尚且在一個初發展的階段,比不上另外三位強大,但他同樣並不弱小,投靠這樣的人難道不比投靠另外三位簡單麼?

人們開始觀望。

但人們卻沒有立刻前往投靠劉邦,因為有一個最大的問題,這位新的領袖還未曾證明自己的實力,他是否能夠抗衡另外的兩位王者?

至於秦皇?

在這個階段,沒有人想要、也沒有人敢想著將他與眾人並論。

隻有這三人的勝利者,統合了天下其餘所有勢力的人才有資格最後站在那位秦皇的麵前,與之爭鬥。

劉邦需要一場勝利。

無論是贏過楚霸王、還是贏過張楚王。

一場勝利或許並不能夠證明劉邦比他們強大,但至少能夠證明劉邦不比他們弱小。

對於其餘人來說,這就足夠了。

.........

官渡

陳居坐在家中,疲憊的按著自己的眉角。

身旁的陳彼已然六歲了,他像是一個頑趣的孩童,但他的目光更多的落在自己手中的竹卷上。

一旁的陳夫人則是走到了陳居的身旁,聲音中帶著低沉:“良人,族內的子弟大多數都出去了,前些日子有些人失去了音信。”

她的聲音中帶著哽咽:“為何要放任他們出去呢?”

“便這樣子呆在官渡不好麼?沒有人會來找陳氏的麻煩,就算他們想要闖出名堂,也大可以等到天下再次一統後借助陳氏的名望入朝不是麼?”

“您又為何不阻攔他們呢?”

“他們如此這般的喪命,難道不令人惋惜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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