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為臣者的本分(2 / 2)

他的臉上帶著滿滿的自信:“但即便大哥做下這等錯事,他也是我的大哥啊,在父皇廢除大哥了之後,我定然要請求父皇寬恕大哥的罪行。”

有句話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但這個時候用這種情況或許並不是非常合適。

更加適合現在這種情況的話叫做“臭味相投”。

代王劉武本就蠢笨如驢,而儒家當代家主孔雲自己也是臭不可聞,這兩個人湊到一起當真是絕妙之事。

這話出自荀子後人荀既之口,落得陳子後人陳彼之耳。

空蕩蕩的院落中,被儒家之人狂罵為“陳氏走狗”的荀既此時正坐在陳彼的麵前,兩人看著麵前的土地神色中都帶著平靜和笑容。

荀既看完手中信件大笑著說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好,三年的鬥爭,終於要落下帷幕了。”

他直接開口斷定的說道:“經過此事,無論是儒家還是代王都再也無力和太子爭鬥了!”

荀既昂起頭看著陳彼說道:“先生覺著如何?”

陳彼臉上的神色也是悄然綻放:“是啊,儒家和陳氏的鬥爭暫時告一段落了,隻是這天下之爭啊.....恐怕還會持續。”

荀既聽著陳彼的話,臉上的神色更為慎重:“先生,您真的決定了?”

“是否需要再考慮考慮?”

荀既皺眉,臉上的神情中帶著些許的憂慮:“即便如今的陳氏已經無需丞相的榮耀為其增色了,可陳氏除卻陳寺卿、陳太尉外全都退出朝堂是否有些.....”

陳彼挑了挑眉:“你是覺著陳氏退出朝堂,會對陳氏產生影響?”

荀既搖頭:“不會。”

“先生,我已經說過了,陳氏的榮耀已經無需三公之職位為其增色。”

“依照如今天子的仁德,哪怕您離開了朝堂,陳氏除卻陳卿外也無人在朝堂任職,天子也會迅速加封陳氏的。”

陳彼看向荀既:“那你是覺著,大漢的朝堂離不開陳氏?離開了陳氏之後,會有很大的影響?”

荀既繼續搖頭:“雖然這般說有些不敬,但就像是恩師所說的那句話一樣,這天下離開了誰都會繼續運作,而不會停止運作。”

陳彼放下手中的農具,丟在一旁:“那麼,陳氏為什麼不可以離開朝堂?”

“江湖廟堂,不過都是為了天下效力而已。”

“陳氏中人從來不會因為要霸占某個位置,而留在這朝堂之上,陳氏中的人隻會因為天下人需要他,才會出現。”

“陳氏在秦國為官,是因為秦國尚且沒有完成大一統,而後在秦國為官,是因為陳氏不能夠看著秦國就那麼的衰敗。”

“最初,陳氏在大漢為官,是因為天下未能夠穩定下來,需要陳氏。”

“那麼現在呢?”

“天下諸王老老實實的,哪怕是沒有陳氏,這天下依舊。”

“所以陳氏中人該做一些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

他的聲音依舊平和。

陳氏不是一個國家,而是一個“家族”,這個家族總有一些事情是需要去做的。

更何況,即便是在秦還在的時候,陳氏也並不是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昔年昭襄王在位的時候,整個朝堂上除卻陳氏當初的四祖之外,其餘人不也都是退出了朝堂。

更何況,今天的大漢朝堂上,十個人裡麵有三個都是陳氏的弟子.....

這樣的情形,陳氏是否離開又有什麼區彆呢?

陳得、陳拓還在,朝堂就亂不了。

陳得或許也快要離開大漢了,或者說不僅僅是離開大漢......

但陳拓一個人也足夠了。

主心骨在,陳氏一脈就亂不了,門

生故吏們就依舊是要依靠著這個“核心”站在這裡。

看著陳彼堅定的神色,荀既再次歎了口氣。

隻是他也知道,陳彼定下來的事情,彆說是他了,就算是當今天子都改變不了,當然了——天子大概也沒有真的想要留住陳彼吧?

陳氏對於任何一位帝王來說,都是一個天大的威脅。

.........

長樂宮中

劉恒看著手中的諸多密報,眼睛中的神色更加惆悵了。

他歎了口氣說道:“為何老師也好、荀既也好,都不願意相信,朕當真對陳氏沒有任何懷疑的心思呢?”

劉恒十分惆悵。

因為他是真的對陳氏一點懷疑的心思都沒有,甚至覺著現在這樣挺好的。

但事實上,沒有人相信天子的話....

可劉恒的確是真心這樣覺著的,他甚至完全沒有想著要對付陳氏不是麼?什麼準備都沒有,若是有這個想法,他不是有很多機會可以製約陳氏?

“罷了,老師既然想要離開,那便依照老師的心意吧。”

“隻是.....代王怎麼這麼蠢?”

“朕甚至都不想繼續說這個東西類朕了,實在是有些丟人現眼。”

........

吳王府

劉濞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劉武,再三確定了這位的來意之後,神色十分古怪。

這真的不是皇帝讓這家夥來試探自己的?

真的隻是自己蠢?

啊?

這麼蠢的人真的是當今天子的兒子?是那個精明的竇皇後和更加精明的天子的親生兒子?

這一刻,劉濞是真的在懷疑這件事情了。

他甚至想,是否是有人想要混淆皇室血脈?否則這人怎麼這麼蠢笨?

來找自己合作,讓自己支持他搬倒太子?

劉濞一邊收拾自己的心情,一邊迅速與劉武達成了“合作”,反正說是這麼說,怎麼做的話就明天看情況了。

.........

早朝,長樂宮

眾多朝臣彙聚一堂,許久沒有出現在朝堂上的陳得、韓信、周勃等老臣全都來了。

這些人來的目的說來很簡單。

不是為了給天子和太子“撐腰”,而是為了看代王和天子的笑話。

是的....

天子的笑話可不是經常能看見的。

而在儒家的孔雲真的上前一步,說出了自己早已經準備好的慷慨激昂的話語後,孔雲突然發現了一點不對勁,為什麼感覺今日的朝堂格外安靜?

甚至還有人一直在看著自己?

那些人為什麼在笑?

什麼情況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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