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最重要的事(2 / 2)

陳氏隻要儘心竭力,依照劉氏的“根基”,未來的劉氏也一定能夠在曆史長河中繼續存在的,這樣的情況下說不得劉氏還能夠有血脈可以在後世再次爭奪“天下”。

這就是劉恒以及劉邦的打算。

陳彼自然也知道劉恒的打算,甚至明白這其中有劉邦所留下來的後手,可是他卻並不怎麼在意。

就算是劉氏不做這樣子的手段,難道當劉氏真的要覆滅,血脈不存的時候,陳氏就不會出手麼?當然不會,陳氏依舊會出手,保住劉氏的一些血脈。

他輕聲歎了口氣說道:“陛下當真是.....”

“唉....”

後麵的話沒有說完,隻是在一道長長的歎息聲中結束了。

..........

東宮

劉啟的臉上帶著無比的焦慮之色,他來回的走動著。

門外一個內侍走了進來,臉上帶著無奈之色:“殿下,陛下還是不肯見您。”

“甚至就連安國王都....”

劉啟猛的轉過頭,看著身邊的小廝問道:“那老師呢?老師可是願意見我?”

內侍微微搖頭。

劉啟的臉上帶著掙紮之色,片刻後他猛的看著那內侍說道:“令宮中之人不要隨意走動,然後令王護衛帶著侍衛跟著我一起走!”

內侍臉上帶著驚慌:“殿下,您,您要做什麼?”

劉啟卻沒有再繼續解釋,隻是直接抽出腰間長劍,而後跨步走向遠處長樂宮的方向!

“今日,我無論如何都要見到父皇!”

他已經有三日沒有見到自己的父皇了,大漢的皇帝已經三日沒有露麵了,這不對勁!

哪怕如今他大權在握,沒有皇帝出現他就是真正的皇帝也是一樣!

這不對勁!

其餘的大臣不知道皇帝的真實情況,但劉啟卻是知道的,皇帝沒有病重,可皇帝今時今日這到底是在做什麼?

他必須是去見自己的父皇!

哪怕他不會懷疑陳氏的“忠心”,也覺著陳氏一定不會做什麼“忤逆之事”也是一樣的。

他要見到自己的父皇,無論誰阻止他,都無濟於事!

長樂宮前

劉啟手中持劍,帶著人,他的手微微顫抖,而麵前的大殿之前,侍衛臉上帶著肅穆:“殿下率兵圍堵長樂宮,此乃謀逆大罪。”

“難道殿下要謀逆麼?”

劉啟咬著牙:“我要見父皇!誰阻我,我就殺誰!”

那侍衛與他對峙,劉啟卻是絲毫不退後,神色凝重無比,他的臉上帶著恐怖的猙獰之色:“讓開!”

他手持長劍:“否則,休怪孤不客氣了!”

在漫長的對視後,那侍衛驟然一笑,而後讓出身體:“殿下請吧,陛下已經在等您了。”

劉啟微微一怔,在等他了?

什麼意思?

不過此時的他顧不上這些了,連忙上前去,走進長樂宮,卻發現自己見不到的父皇、找不到的“安國王”、“老師”全都坐在那裡,靜靜的等待著他。

劉恒更是撫掌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安國王,看來是我贏了!”

陳彼卻並不氣惱,隻是說道:“臣願賭服輸。”

“倒是要恭喜陛下得太子這樣純良而孝的子嗣。”

劉恒看著還在茫然的劉啟招了招手:“行了,彆蒙著了,來吧。”

.........

後元十一年。

天子康複,但自覺身體大不如從前,所以令太子繼續監國,而自己則是半隱居幕後。

這對於整個天下來說都是一件新鮮事,畢竟沒有幾個皇帝會在自己尚且身體康健的時候,就將自己手中的權力交給太子,讓太子監國。

文帝走出了最重要的第一步,或許日後還有皇帝有這樣心思的時候,就有“前例”可尋了。

..........

時光便匆匆的流逝而去,天下在太子以及皇帝的治理下,變得更加安定祥和,人們幾乎忘記了當年秦末那慘烈的戰爭。

戰爭留在人們心中的創傷也逐漸的消失了。

生活依舊平靜而又祥和的過著。

.........

後元十三年,秋。

大將軍韓信病重,沒有能夠挺過肅殺的秋日,在秋日的最後一刻離去了,這位長壽的老人最後留下的話語是:“唯願大漢,千秋萬年——”

後元十三年的冬天,太尉陳得也病重了,隻是卻依舊勉勵的堅持著。

........

後元十五年,太子監國已經足足四年。

太尉陳得終究沒有能夠扛得住身體的危難,在這一年的冬日離去了。

後元十六年,在太子監國的第五年。

陳彼病重,回歸官渡。

後元十七年,在太子監國的第六年。

文帝崩殂。

這個影響了大漢多年的帝王,終於在一個很尋常的冬日離去了。

後元十八年春,太子登基,是為曆史中的“景帝”。

.........

後元十八年春。

春暖花開。

泰山之頂。

陳樊望著遠處的雲霧繚繞,臉上帶著些許的淡然之色,他的身體已經撐不住了,但耗儘最後的力氣來到了泰山之巔。

“其實,這天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呢?”

“是爭名奪利麼?”

陳樊淡淡一笑,閉上了眼睛。

“世上最重要的事情,是追隨自己的腳步,而後自由的前行。”

“無論前方到底是什麼。”

這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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