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熙對於這件的確十分困惑和不解,他從陳朱樓的手中接管了陳氏之後,的確是聽陳朱樓講述了陳氏家主一脈的“使命”。
也知道了陳氏的“神異”。
說實話,對於陳朱樓所說的事情,陳氏中的其餘子弟也都是有些了解的,也正是也這種原因,所以陳氏的子弟們才會看起來那麼的“放鬆”。
畢竟,傳承了五百多年的世家中怎麼可能沒有幾個頑劣的子弟?
怎麼可能都是一心為民的子弟?
怎麼可能都是能夠約束自己子嗣,不讓他們胡鬨的長輩?
就真的一個符合人類本性的子弟都沒有?
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這種家族真的存在,那麼這就是違背人本性的存在了。
陳氏的子弟們之所以五百年如一日的像是如今這般生活,正是因為他們都隱隱約約聽聞了“陳氏”的“神異”,以及“桃花源”的存在。
他們不知道“桃花源”的具體名稱和作用,他們以“祖地”代指。
“死亡並不是陳氏的歸宿”。
這句話在陳氏子弟中並不是什麼秘密,但他們也明白的知道另外一件事情,並不是所有子弟都能夠進入到桃花源當中。
那麼,什麼人能進入桃花源中永生不死?能夠逍遙快活的當神仙?
所有人都想到了“祖訓”與“家規”。
這才是五百年來,所有的陳氏子弟都遵循家規與祖訓,沒有長歪的子弟的原因,這才是陳氏這五百多年來沒有出現任何一個不約束自己的子嗣,反而是用力管教他們的原因。
當然,即便是在這種“利益”的誘惑下,也有一部分人會暗中作祟,但都被其餘人揭發,然後被陳氏的“執法”給處理掉了。
所以當陳澤熙接手了陳氏之後,他收到先祖托夢的時候,才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反而是內心中更加確切、堅定的相信了“桃花源”的存在。
也慢慢的了解了唯有家主才能夠知道的“悟道龍場”以及“因果符”的存在。
陳澤熙坐在桃花樹下,撫摸著自己的下巴,臉上帶著好奇的神色。
“難道是先祖也不喜歡司馬氏?”
思來想去,陳澤熙隻想到了這樣的一個原因,也唯有這樣的原因才能夠讓先祖托夢,讓他同意陳英的請求,繼而帶著曹髦來到陳氏祠堂了。
長安
在上一次北伐因為劉禪的原因所以結束了之後,諸葛亮便開始在自己的身上,在朝廷的身上找原因,畢竟在他看來,劉禪是沒有什麼太大問題的。
劉禪雖然耳根子軟了一點,雖然平庸了一點,但這不還有他在麼?
對自己尊重,也能夠聽進去勸誡,頂多是貪玩了一點而已,隻要找到合適的人輔佐,這樣的人雖然不能夠成為開國之君,但做一個守成之君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丞相府中
諸葛亮看著手中的信件,皺著眉頭,臉上帶著些許凝重的神色。
這一封信是一個他想象不到的人寫來的,而其中所書寫的事情也同樣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這兩個字竟然會從那個人的口中說出?
這可真的是奇了怪了。
沉思良久之後,諸葛亮終於做出了決定,他坐在那盞燭火下方,默默的書寫著什麼。
這一封奏疏寫寫停停,好似傾注了他全部的心血一樣。
待到書成,諸葛亮坐在那裡,竟有些恍惚。
奏疏合攏,其上赫然寫著三個字。
“出師表”
諸葛亮閉上眼睛,想的全然是當年躬耕於南陽,聽聞了劉備的事情之後,選擇北上來到長安,而劉備並沒有因為他是白身的緣故便看不起他,反而委以重任,請求天子詔書,讓他擔任了“丞相府內吏”,這是一個絕對可以算是位高權重的位置了。
在當年某一任陳氏子弟擔任了丞相府內吏這個位置後,天子便將這個位置的規格提升到了“兩千石”,並且,說是丞相府內吏,其實在丞相不怎麼管事的時候,丞相府內吏就是“小相”。
如今,已然多少個歲月了?
諸葛亮有些茫然,他已經算不清楚了。
“世事無常啊。”
他站了起來,走到了院落外麵,月光照在他的身上,一切的事情都顯得那麼的尋常。
諸葛亮。
第六次東伐。
即將來臨。
大虞
三國的爭鬥好像忘記了這盤踞在西邊、南邊的一個龐大帝國一樣,在大漢與大魏之間發生內鬥、戰爭的時候,大虞這邊則是一片國泰民安的情形。
大多數黔首已經忘記了戰爭到底是什麼模樣,他們享受太平已經太長時間了。
當年張角建立太平道的初衷,便是希望這天下再次和平安定,而如今即便不是全華夏都有了和平,但至少在大虞的境內,和平是如約到來的。
勤政殿中
張成的麵容有些蒼老,臉上帶著些許的無可奈何。
他看著手中“道卒”送來的關於魏國之內的種種變化,眼睛中帶著些許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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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司馬懿啊.”
張成閉上眼睛:“司馬懿獨掌大權,熬死了魏國三個皇帝了。”
“如今他蠢蠢欲動,想要站在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上,而曹髦並沒有什麼太多的力量可以乾涉司馬氏,這一切的發生似乎沒有什麼人可以阻攔了。”
他幽幽的看向丞相府的方向。
“司馬懿”隻有大魏有麼?好像不一定吧。
祖天師自當年他父皇建立起大虞的時候便存在了,而如今他都快熬不住了,祖天師還在甚至前些日子見的時候,身體比自己還好。
祖天師會是下一個司馬懿麼?
張成的手握緊又鬆開,就這樣來來回回的。
他的內心無法平靜下來。
丞相府
祖天師就好像沒有看到他麵前“陳林安”的擔心一樣,隻是繼續看著手中的奏疏,臉上神色平靜。
而陳林安則是有些忍耐不住了。
“您就不害怕麼?不害怕天子像是懷疑司馬懿那樣懷疑您?”
陳林安的眼神中充斥著擔憂,他有些慎重的說道:“不然您辭官?”
陳朱樓終於在陳林安擔憂的神色中放下了手裡的書,他隻是淡淡笑著:“何必這麼擔心呢?”
“天子不是曹魏天子,我也不是司馬懿。”
“而若是天子真的如同曹魏天子懷疑司馬懿一樣懷疑我,那麼也確實是到了我要辭官歸鄉的時候了。”
他笑著指了指院落外:“你信不信,還有半個時辰,咱們的天子便會來找我,直接了當的問我是不是像司馬懿一樣有想要稱帝的心思。”
啊?
陳林安有些茫然的看向陳朱樓。
直接了當的詢問?
這麼直白的麼?
應該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