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匠老板看起來是個直腸子,笑眯眯地問劉勇:“年輕人,你和林桃是朋友嗎?”
劉勇故作輕描淡寫地說:“嗯,算是吧,林老師和我是熟人。您是?”
“哈哈哈,熟人就是朋友啦!我是林桃的爸爸。”鐵匠老板樂嗬嗬地回答。
林桃心裡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亂七八糟的。
劉勇那家夥竟然撇清說他們倆不算朋友?
哼,那半年來拉她看電影,時不時送點小禮物的又是哪位大善人?
現在一口一個“林老師”叫得客氣,簡直讓人心裡發毛。
她心頭一緊,仿佛有什麼東西悄悄溜走了。
是什麼呢?八成是錢的問題。
眼看著從老爹那兒掏不出半個子兒,林桃還在尋思著怎麼從劉勇那幫人手裡弄點呢。
可最讓她臉上掛不住的,還是自個兒老爹的身份!
劉勇這家夥,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逮著機會就惡心人。
他故作天真地問:“那個,叔,我好奇一下,您開鐵匠鋪是不是興趣使然啊?”
老爹一邊搖頭,一邊帶著幾分遺憾說:“哪兒啊,我們林家祖祖輩輩都是打鐵的,要不是林桃是女娃兒,也得接著這門手藝。”
林桃急得跟什麼似的,一個勁兒朝劉勇使眼色,那眼神,三分威脅七分哀求,就差沒直接喊停了。
劉勇卻裝傻充愣,自顧自地接茬:“哦,原來如此...”
他故意拖長聲音,“之前好像聽林老師提過,令尊是退休的副廳級公務員...哈,興許是我記錯了。”
他當然沒記錯,林桃平日裡不就這麼標的嗎?
就憑這“有背景”的身份,再加上她那副迷倒眾生的模樣,舔狗自然是一大群一大群的圍上來。
這時,林桃的耳根子微微泛紅,眼眸中閃過一抹慌亂,她輕輕咬了咬唇瓣,胸脯微微起伏,就像是被劉勇的話戳中了什麼重要的秘密。
她那細膩的脖頸不自覺地繃緊,肌膚透出一絲緊張,連腰肢都顯得有些僵硬。
這副模樣,不知又要有多少男人前赴後繼地想為她排憂解難了。
鐵匠林老板聽了這話,眼神複雜地斜了女兒林桃一眼,心裡清楚得很,自家這閨女可是個不讓人省心的主兒。
他苦笑著自嘲道:“哎,我這打鐵的一生,哪比得上公務員啊。”
那語氣裡,三分無奈,七分調侃。
劉勇心中的怒氣稍解,但那份生死之仇,豈是幾句嘲諷就能煙消雲散的?
他暗自冷笑,這仇,得用血來洗!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瞥了一眼漲紅著臉走出門的林桃,自顧自地把一塊沉甸甸的彈簧鋼擱在了石台上。
“林老板,您的手藝在咱們十裡八鄉都是響當當的,我想請您幫忙打造兩把刀。”劉勇的話裡透著幾分敬意。
林老板一提到打鐵,眼中便有了光,剛才的不愉快似乎都被拋到了腦後,他專注地盯著那塊鋼。
“小劉啊,你這是要打多少把菜刀呢?”林老板好奇地問。
劉勇卻微微搖頭,神秘兮兮地拿出手機,壓低聲音說:“不是菜刀,是砍刀。”
他遞過手機,屏幕上顯示的,竟是那打小日子時期先輩們揮舞的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