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猛虎與凶犬(2 / 2)

......才怪!她才從師父那裡得了鶴鳴弓,現下不拿出去試試手,更待何時!

烏行止顯然也不信,他與玄負雪一同在見孤峰聽學過一段日子,那時候他便看出了這位負雪妹妹的性子可用一句概括: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坐輪椅真是限製了她的發揮,腿都走不動了,還能一會在講經堂上給長老胡子粘紙條,一會把山門前先祖像給塗上兩道烏黑眼圈,更彆提什麼揪仙獸尾巴、采靈田仙草之類雞飛狗跳的事情,總之人事她是一點不乾!

“負雪妹妹說什麼話,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得給你摘下來啊。”烏行止壓根沒教訓她,反而笑嘻嘻道:“隻是遠遠看著多沒意思,你就不想趁手殺幾個魔出出風頭?回去也好讓你幾個師兄瞧瞧你也不是來這混日子的。”

他一拍胸脯,豪氣萬丈:“你跟我出去,那我肯定護著你,一根毫毛都不會讓你少了!”

沒辦法,她這鬨騰的性子正對他的脾性。

聽學時鬨出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也真心實意地參與了一半。

若真要給混世魔王排序,玄負雪還得給他稱小弟呢。

玄負雪深以為然地點頭:“沒錯。我二師兄本來還要罰我呢,正好我獵頭魔回去,立了功便可以將功補過,看他再怎麼同我師父告狀。”

兩人堪稱狐朋狗友臭味相投一拍即合,當下便調轉了輪椅方向,往營地外行去。

趁著值守弟子換班的空隙,兩人身形一晃,片刻之間已經離了營帳十幾米遠。

烏行止掏出地圖,憑借依稀夜色往先前魔潮湧現的地點走:“你二師兄應當已經率領門內弟子趕過去了,我們現在沿著他們走過的路前行。他們一路上清障標記,這條路安全得很。”

擔心被其他弟子發現私自外出,玄負雪不敢拿火折,隻能靠著肉眼辨認道路,反正修行之人耳聰目明,倒也能看清。

雪地映冷光,入夜之後天幕便成了一片濃重的墨藍,淩冽北風吹散了釀雪的鉛灰積雲,空留下漫天的閃爍繁星。

她同烏行止有一搭沒一搭地扯皮閒聊,正當她再一次嘲笑烏行止被晚燭姨從花舫揪出來時連酒都沒醒便當街挨了一悶棍、直接撲在泥地上抱著大腿哭喊親娘的窘態時,身後的人突然站住了。

“有什麼東西。”烏行止聲音發緊。

他們千尋雲嶺修的是醫蠱之道,講究望聞問切探察入微,對周遭風吹草動最為敏感,有人潛行靠近當下便能發覺。

“你先走,我保護你殿後——”

他話音未落,由遠及近傳來一聲虎嘯,玄負雪猛地轉身,現出鶴鳴弓拉弓對準,卻詫異地發現身後幾道疾行奔來的不是預想之中的魔,而是四腳著地的龐大獸影。

烏行止罵罵咧咧地要掏劍刺那隻壓在自己身上的魔獸,但後者一個巴掌拍過去,他兩眼翻白,乾脆利落地倒了。

玄負雪:......你還是先護好你自己罷,大哥。

“錚——”

箭雨急如墜火,玄負雪對準為首的魔獸,接連放了幾箭,箭無虛發,數頭魔獸被釘穿了頭骨,在雪原上失了前蹄,沉重身軀轟然倒地。

頃刻之間,隻剩下三頭魔虎還在奔襲而來。

玄負雪麵色如霜,一邊施法操縱輪椅急速後退,同時抬手沉穩,再次拉弓瞄準為首的魔虎。

然而縱使中了箭,那頭巨獸也毫不減速,在鬆軟濕滑的雪原上奔跑如履平地,幾個眨眼之間便竄到了玄負雪跟前,伴隨著震破天際的咆哮,直接朝著她咽喉撲來。

玄負雪心有餘而力不足,想躲但還是被它撞得一下子從輪椅上摔了下去。她乾脆借勢在雪地上滾了幾圈,幸好積雪厚重,並不疼。

來不及抖落身上掛著的冰雪,她手腳並用便往魔虎的反方向爬。

她踉蹌著試圖站起來跑遠,抽空又凝靈氣成箭朝那頭緊追不舍的魔獸射了兩箭,一箭被它極靈活地閃開,幸好另一箭正中它的左眼。

玄負雪心中一喜。

臨出峰前,門內長老就叮囑過,北境之外除了群魔出沒,還會有受到魔氣感染的魔獸。即使是尋常的獸類成魔後也會喪失神智,變得嗜血狂暴,見人便攻擊。

那頭為首的魔獸原身是一隻通體雪白的巨虎。

若是換一個場景下見,玄負雪還會感歎它渾身皮毛潔白、獠牙尖銳,是隻極為漂亮的大貓。

可它如今通身纏繞魔氣,雙眼猩紅,利爪上還掛著腐爛的碎肉,不知道是先前哪個倒黴兄弟留下來的。

它中了玄負雪一箭,痛得在地上打滾,不住地試圖用爪子把箭拔出來,可鶴鳴弓用的銀箭是玄負雪內力所化,本就克製魔氣,無論它如何翻滾撕扯,也沒能掙脫。

跟在後頭的兩隻魔虎從喉嚨裡滾出低低的嗚咽,多數同伴已經被玄負雪銀箭所殺,縱然是野獸混沌的甚至內也本能地生出了對更強者的恐懼和不安。

如今見到它們的領頭虎受傷,它們更加不敢上前,不甘心又不知所措地用虎爪刨雪,隔著幾米遠的距離逡巡徘徊。

一人三虎就這麼僵持住了。

不是玄負雪不想跑,在領頭魔虎痛得顧不上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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