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初吻(2 / 2)

“彆怕,”一個清冷的聲音低低響起,隨之,身旁的新郎竟然坐起身來。

“你,你,你不是死了嗎?”鹿飲溪驚恐地瞪大雙眼,盯著那黑漆漆的一片,這新郎不會是……不會是要詐屍吧?

黑沉沉的棺材內,就好像掛上一道幕布。那幕布突然裂開一條縫隙,一絲金光照進來,在黑暗中尤其耀眼,刺得鹿飲溪微微眯起眼,待逐漸適應後,見那金光越來越盛,將黑暗中的裂縫,越扯越大。

鹿飲溪眼前,緩緩浮現出一雙似明似暗、似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緊接著是如山一般堅毅的鼻梁,如鬆一般挺拔的眉峰,如玉一般光潔的額,再到殷紅如花的唇,一點一點隨著光明浮現,直至所有黑暗都被驅散。

那曾有過一麵之緣、笑容璀璨得比明珠還要耀眼的青年,就這樣毫無預兆地出現在鹿飲溪麵前。

青年穿一身鮮紅新郎袍,配著金腰帶,領口繡著金色祥雲,頭上係著鳳凰珠鏈做的發帶,眼中閃著若有若無的光,那光在他垂眸看到自己一身新郎袍時,驟然化為寒冰。

鹿飲溪該是震驚的、疑惑的,可是她卻忘掉了一切,隻顧怔怔瞧著對方,彷佛藏在她心底深處的迤邐幻想,突然就成了真。

在這令人壓抑不堪、沉悶無比的棺材裡,眼前這個人突然出現,就好像絕望的荒蕪沙漠裡,開出一朵璀璨的花兒來,在鹿飲溪這十多年來的窒息深淵裡,點亮一束光。

“是你?!”鹿飲溪有些癡癡地瞧著他,喃喃道,“你怎麼會……怎麼會在這棺材裡?”

青年目不轉睛地瞧著她,見她一臉無辜又雙眸清澈,好似在黑暗森林裡迷路的懵懂小鹿,根本不知自己闖入了何等危險的境地。

她更不知,一個少女用含著些癡纏的眼神看著一個男人,落在男人眼裡,意味著什麼。

他輕輕一笑,眼中的破碎寒冰驟然消散,那束明媚耀眼的光又回來了。

“這話該我問你?”他目光輕轉,落在鹿飲溪眼角,那裡還掛著晶瑩淚珠,“畢竟我是被你的哭聲吵醒的。我一睜眼,就在這裡了。若這是我的葬身之處,你又為何會在這兒?”

鹿飲溪連忙抬手擦去臉上的淚,“我和你一樣,一睜眼就在這兒了!”

青年不知信了沒,隻是看著她笑。

鹿飲溪不明白,為何他被封在棺材裡還能如此淡定含笑,一絲驚慌與無措都沒有。

她疑惑道:“你……你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

青年笑得更加燦爛,可鹿飲溪望著他的笑容,不知為何竟心中一痛。

她在他的笑容底下,看到苦澀,還有哀傷,但那苦澀與哀傷都轉瞬即逝,隻剩下明媚的笑,以至於鹿飲溪懷疑那隻是自己的錯覺。

“我是死是活,你摸一摸不就知道了?”青年一直含笑看著她,笑容仿佛被定格成一幅色彩濃烈的畫,目光卻平靜清澈得像無風的湖水。

鹿飲溪卻如同被蠱惑一般,緩緩伸出手,去觸摸對方的胸膛。

哪怕對方是個死人,可眼前這個人,卻叫她忘記恐懼。

反正她被封在這棺材裡,沒辦法出去,早死一刻晚死一刻,也沒什麼分彆。

然而那胸膛溫熱,心臟一下一下穩健地跳動,是活人!

鹿飲溪一臉驚詫,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冷硬觸覺,都是她太恐懼而產生的臆想。

“我是在做夢嗎?”鹿飲溪目光中滿是困惑,喃喃道,“我之前,明明覺得你全身僵硬,就好像……”

就好像屍體一般。

屍體兩個字被她咽下,她不願提及這兩個字,更不願將眼前俊美青年與這兩個字沾在一起。

青年依舊笑著,“你覺得是夢,它便是夢。”

說完,青年垂眸,鹿飲溪隨著他的目光視線下移,垂落在自己擱在對方胸口的手上。

鹿飲溪回過神來,連忙縮回手,隨之而來的是滿腔驚喜。

“你有辦法出去嗎?”鹿飲溪想起初見那一日,雙目亮得可怕,“你那麼厲害,一定有辦法對不對?你會遁空術!”

誰知,青年卻收起笑容,淡淡道:“我受了傷,施展不了遁空術。”

“啊?”鹿飲溪一聽,立刻焦急道,“你受傷了?傷得重不重?傷在哪裡?”

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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