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01.
綠穀和轟焦凍已經很久沒有切磋了, 綠穀在先前因為心態崩了的緣故, 所以訓練方麵其實落下了, 但畢竟底子在那裡, 所以他現在也差不到哪裡去。一開始切磋的時候身體雖然有些僵硬, 但調整了一會兒也便適應過來了。
再加上轟焦凍在給他喂招——其實也不能說是喂招, 因為轟的體術本來就一般, 正常發揮對於綠穀來說就算喂招了……咳，這麼說有點過分，但客觀來說還真有那麼點意思。
之前那些圍觀者本來以為他們的切磋會更驚天動地呢, 結果看他們居然真是隻是很普通的訓練, 雖然招式比較精妙, 但那些人對此都沒啥興趣——如果對招式感興趣的話他們也不會淪為普通的小混混了。那些人紛紛離開, 綠穀和轟也不以為意, 繼續自己的訓練。
兩人這麼對打了一個多小時後身上都起了汗，看著轟焦凍額頭上有汗的感覺還是有些奇妙的。轟焦凍一貫給人的印象都是冷淡而寡言，他的感覺其實相當不好把握，並非冷酷, 也沒有熾熱，無論是使用冰還是使用火時都是相似的感覺很表情。看著這樣的轟焦凍額頭上, 身上都是汗水, 會讓人萌生出一種破壞欲來。
綠穀忍不住想笑。
“怎？”轟焦凍看向他。
綠穀說道：“大意就是看到你流汗的樣子覺得很好, 所以想做點什麼讓你流更多汗, 或者把你弄得更亂七八糟一點。”
自從倒向這一邊後綠穀心裡萌生的破壞欲很多時候都是不分敵我的, 但有破壞欲是正常事, 做不做就是另一回事了。看到轟焦凍總是這麼清冷的表情，就像破壞看看如果他【嗶】是什麼樣子之類的。
轟焦凍思考了幾秒，抬手將汗擦去，他的各種動作總是相當好看，然後他耿直地問道：“所以要使用個性繼續嗎？”
“你是這麼理解的呀。”綠穀笑彎了眼，然後他搖頭，“但是我已經把OFA還給歐爾麥特了，所以OFA用一次少一次啦，平時還是不用了。”
“這樣。”轟焦凍點頭，沒再說話，他總是個相當體貼的人的，而且綠穀否決了的事情他就再也不會去想。
某個人就不一樣了……
而後來，死柄木弔和綠穀出久切磋的時候也要求綠穀出久使用個性，綠穀照用同樣的話解釋了後，死柄木弔這麼當時說道：
“那麼，讓你OFA的最後的火焰凋零在我的掌心中吧。綠穀。”
不得不說，聽起來還有點暗黑的浪漫。
02.
完成切磋後兩人從地下室裡上來，黑霧給他們泡了生津止渴的涼茶，綠穀和轟焦凍坐在吧台旁邊，綠穀第一次認真打量這個酒吧。
英倫風格的酒吧總是縈繞著某種情懷，仿佛隨時能看到西部牛仔風塵仆仆地走進來，然後用手丨槍用力拍著著桌子說來一杯最烈的酒。最烈的酒向來是沒有名字的，就如最狠毒的殺手也沒有名字一般。另一邊則有個和這裡似乎格格不入的歐式台燈，金色和紅色為主體，暖色調的花朵大片大片的綻放，給這裡增添了不少的柔和溫存。
能看得出酒吧是用了心裝修的，在看黑霧精心擦拭高腳杯的樣子，裝修者是誰便一目了然了。
在這裡長時間生活感覺也會不錯。綠穀這麼想到。
“我們應該保持日常訓練。”那邊的轟焦凍開口說道。
綠穀回神，點頭：“是。”
“如果平時出去記得做偽裝。”黑霧從玻璃杯裡探出頭來說道，“你們兩個的外貌都太出名了。”
外貌出名啊……按理說其實有肖像權和隱私權這類的東西的，但大眾好像隻認為普通人有那些權利，名人沒有。流言最嚴重的時候他倆的照片滿天飛，當年綠穀以為人心黑暗，後來才知道是有額外勢力推波助瀾。
所以很多人都認識綠穀和轟焦凍的外貌。
——平日裡出去的話偽裝也是必要的。
“好。”綠穀點頭，“關於訓練的事情我們根據自己身體條件一起好好製定一下吧。”
轟焦凍點頭。
兩人開始討論，綠穀是訓練達人，轟焦凍對訓練也所知不少，大概二十分鐘後兩人便做了一張訓練計劃表。
黑霧的腦袋飛了過來，將計劃表看了一遍：“很詳細啊，還有輔助食物要求嗎……嗯……一部分我不會做，我會努力學的。”
“我媽會做，讓她教你吧。”綠穀隨口這麼說道。
“咦，咳，好的。”黑霧說道。綠穀女士嗎？和綠穀女士一起做飯嗎……咳。罪過罪過。
“你聲音有點奇怪啊。”綠穀狐疑地看向黑霧。
綠穀對黑霧沒有多少陌生感，雖說兩人直接交流得不算多，但當年在聊天室裡死柄木弔常常說黑霧的事情，所以綠穀和他很快就熟稔起來了。
黑霧找了個借口：“剛舌頭卡住了。”
“什麼你還有舌頭……？”綠穀和轟焦凍同時看向黑霧。
“有吧。”轟焦凍不確定地說道，“畢竟舌頭是發聲器官。”
黑霧咳嗽了一聲：“是有的。”然後他張大了嘴。
結果不僅有舌頭還有牙齒……“你讓我想起了常暗的牙齒，你倆人設都崩了，萌點沒了。”綠穀搖頭歎息。
“……你對我是有著什麼可疑的期待？”黑霧問道。
“那身體呢……你穿著衣服呢……”綠穀問道。
“額……你想問什麼？”黑霧問道。
綠穀爽朗地問道：“你需要上廁所嗎？”
黑霧：“……綠穀先生，您的問題太失禮了。”
“通過你的回應我好像推測到了了不得的事情。”綠穀倒吸了一口冷氣。
黑霧：“……您再這樣我就要翻臉了。”
轟焦凍耿直地問道：“您有臉嗎？”
黑霧：“……”
黑霧用力用手戳著自己的臉：“有啊！你看！有的！”然後代表他臉的黑霧被他自己給攪動得四處飛揚，這畫麵似乎太可怕了些……
“看得出來您有臉……所以我們換個話題吧。”綠穀咳嗽著說道。
黑霧也咳嗽了一聲：“抱歉，失態了……另外關於訓練的部分是不是有些過頭了？”
“已經削減了不少標準了。”綠穀說道：“畢竟人總是要努力的，無處於光明還是身在黑暗。”
“說的也是。”黑霧說道。
綠穀繼續笑著說道：“儘管那光明可能不是真正的光明，但黑暗卻是絕對的黑暗，其優勝略汰的原始殘忍感定然是更強的。”
“說得很好。像是之前在地下室的那些人，對於敵聯盟來說不過都是炮灰而已，可以隨便犧牲……嗯，是對於我們來說。”黑霧說道。
“之前USJ入侵事件的那些人？”轟焦凍回憶起來了。
黑霧點頭，“比那些要強一點點，但也強不到哪兒去。真正的高手目前不在總部，之後會回來的。”
綠穀點頭，“希望能相處愉快。”
黑霧想到了渡我被身子和荼毘那幫人，有點頭疼：“希望和平相處吧……”不過綠穀和轟焦凍看起來不像惹事的人。“其中有一個像轟一樣使用火焰的人，叫荼毘，不過他用的是藍色的火焰。”
轟焦凍皺了下眉。
綠穀看向他：“很在意？”
“稍微有點。”轟焦凍回答。
之後黑霧將綠穀他們的訓練計劃交給了AFO，AFO讓死柄木弔和綠穀他們一起是訓練，死柄木弔看起來有些不樂意，但也沒說什麼反抗的話，而是同意了。
對此轟焦凍沒意見，但綠穀也挺開心的。
崩壞。死柄木弔。
崩壞在綠穀心中的地位可以說是不言而喻的，在一切都沒有發生的時候，聊天室裡對於綠穀來說最重要的當然是言峰綺禮，言峰綺禮為綠穀打開了一個新的世界。但是，但是，那是在綠穀本身就知道有那麼一個新的世界的存在，言峰綺禮隻是推了他一把，所以綠穀雖然感激他，但是不會盲從他。
其後就是白蘭·傑索和死柄木弔他們了。
綠穀在雄英之前是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朋友的。
在很小的時候他和爆豪勝己曾經形影不離，但後來在他無個性並頹廢下來之後，爆豪對他的態度便日漸惡劣起來，那時候班裡對於無個性的人還是有些歧視的，再加上爆豪對他的不喜是公開的，所以沒人敢去接近綠穀，大家覺得那樣就是和班裡的小霸王爆豪勝己作對。
綠穀學會了忍受孤獨，也學會了察言觀色，也知道怎麼蜷縮起來能更好忍受被拳打腳踢的痛苦。
之後他開始學習體術，神父出現，接著是晉江聊天室。陪伴他一路走來，一路從一個被霸淩的可憐兮兮的小男孩兒到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強者的不是彆人，而是聊天室的大家。一直一直沒有變過的、沒有歧視、沒有看不起，哪怕後來關於他的流言和□□滿天飛的時候大家始終也嘻嘻哈哈沒有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