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和AFO大人說一聲。”黑霧說道。
綠穀點頭,然後說道:“我去見濱野尚子,弔你和我來一下?”
死柄木弔似乎冷笑了下,但還是起身跟了上來。
這次濱野尚子看起來不激動了,當綠穀將燈打開的時候濱野尚子隻是抬頭默默看了眼綠穀,然後又低下了頭。
綠穀心裡想著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然後他搬了個椅子坐到濱野尚子麵前,緊接著準備做更過分的事情。他首先問道:“有什麼想說的嗎?”
濱野尚子沒有說話。
“弔,將她手臂弄壞一隻。”綠穀說道。
“彆命令我。”死柄木弔不爽地說道,但他還是走到了濱野尚子麵前,對著她伸出了手。
“會很痛。”綠穀看著濱野尚子說道。
死柄木弔陳握住了她的一個手臂,濱野尚子立刻發出了慘叫聲,大約持續了三秒後綠穀便說道:“停下來吧。”
濱野尚子此時的手臂的皮膚已經不成樣子了,死柄木弔沒有全力發動個性,他雖然看起來不願意思考,但他其實相當聰明,不然的話AFO也不會選他了。他知道綠穀隻是為了刑訊,而並非真的要殺了她。如果剛才全力發動個性的話濱野尚子整天胳膊估計都成灰了。
“你以為先前的就是地獄嗎?”綠穀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的動作就好像是個小學生一樣,但小學生是不會去做這種可怕的事情的,這種反差感才更讓人感覺戰栗,綠穀這麼緩緩地說道,“你錯了,濱野尚子小姐,地獄深不可測,疼痛,更可怕的疼痛,絕望感,我會讓你覺得連死亡都是奢侈的……所以,你準備好開口說什麼了嗎?”
濱野尚子疼得直哆嗦,她一邊喘著氣一邊說道:“我有我和真田春樹談話的錄音,我也有他給我的卡和錢,我都沒有動過。”
“很好。”綠穀鼓了鼓掌,然後露出了相當虛偽的笑,“這可真是幫了我大忙了……還有呢?”
“我願意寫文章表明我所做的一切。”濱野尚子哭著說道:“隻求你能原諒我,對不起,綠穀,真的對不起……”
一時間房間裡隻有濱野尚子帶著哭腔的道歉聲。
死柄木弔看起來很不耐煩,他又要蠢蠢欲動了。
綠穀開口了:“嗯。我原諒你了。”
死柄木弔立刻冷冰冰地看向綠穀,綠穀熟視無睹,他俯下身將趴在地上嚎哭的濱野尚子扶起來,然後露出了溫柔而陽光的笑容:“不要哭了,我會放你回去的,我不會傷害你了。”
濱野尚子愣住了:“真的嗎?”
“真的。”綠穀微笑著說道:“以OFA繼承人的身份發誓,我不會傷害你了——隻要你說出所有的真相。我是個怎樣的人你應該相當明白吧,一直以來我都是好人,不是嗎?”
濱野尚子愣了幾秒鐘,然後嚎啕大哭。
綠穀始終安撫著她,麵帶微笑。
04.
綠穀出久關上門後側身躲過了死柄木弔的手,然後綠穀說道:“你又要怪我不殺她嗎?”
“我還沒蠢到這個地步。”死柄木弔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那為什麼突然攻擊我?”綠穀問道。
“因為你不是我所認識的綠穀。”死柄木弔說道。
綠穀真的實實在在地怔住了。
他想過母親指責他,想過歐爾麥特指責他,想過從前的同學指責他。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第一個指責他踏入暗世界的人居然是死柄木弔。
死柄木弔向來都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他也沒有料到他這句話居然會給綠穀造成這麼大的影響,他看到綠穀露出了相當哀傷的表情,死柄木弔想問他“這也是你裝的嗎”,但是對上綠穀的目光後他卻說不出話來,綠穀的目光裡透露出的疲憊和難過,這讓死柄木弔感到煩躁不堪。
“你……”死柄木弔說了一個字後感覺更煩了,這種無處宣泄的煩躁在此前也是有過的,他剛進入聊天室時看著那些樂嗬嗬的人都相當不爽,後來AFO告訴了他那些人的真正身份後死柄木弔也逐漸冷靜了下來。
不喜歡的人就殺掉。讓他感到不爽的人就殺掉。讓他心情不好的人也殺掉。
一切讓他不開心的東西,毀滅掉就行了。
這是死柄木弔曾經的人生信條。
但是。不想殺掉綠穀。想一想他無法叫他“崩壞崩壞”他就一陣不爽。真誠?幼稚。可笑。
“沒事。”綠穀勉強地笑了笑,“原來的我肯定是回不去啦,崩壞,”他臉上的笑容多多少少有點蒼白了,“我會努力成為另一個讓你繼續喜歡的綠穀的。”
死柄木弔張了下嘴,說出的卻是:“……誰喜歡你了。”
綠穀扯了下嘴角,沒再說話。
兩人沉默地走過這條走廊,然後綠穀突然扶著牆咳嗽起來。
死柄木弔皺眉,不過他並沒有上前去扶。
“媽耶。”他聽到綠穀這麼說道:“你那崩壞個性用在人體上有點可怕,我剛剛回憶了一下想吐,幸虧我在濱野尚子麵前裝的挺好的,其實我當時有點腳軟。”
死柄木弔:“……”
死柄木弔:變個毛,這不還是原來那個沙雕綠穀麼。
但顯然綠穀不知道死柄木弔的心理活動,他繼續絮絮叨叨:“得找醫生給濱野尚子治療一下啊不然她流血過多死了我計劃就廢了……我去找岩瀬先生吧,不過不需要他用個性了,晚上我聯係一下安娜看看那邊是怎麼回事,順便讓濱野尚子這兩天就把新聞都寫出來,報導的事情也得好好琢磨琢磨這些都是問題……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死柄木弔:“……”
沒錯了,這還是他認識的那隻綠穀。
06.
“嗨大家好!歡迎來到麥克午夜電台!上期節目因為本人身體有點特殊原因所以停播了!嗨大家有沒有想我!哈哈哈我知道大家都想我了來我們長話短說,先接線第一名觀眾!嗶嗶嗶嗶中了!啊剛剛是我在模擬接線聲,不是電台的——等等音響師你彆打我!我錯了!”
“那個……”怯生生的女聲響起。
“啊這位幸運觀眾你好,請問我該怎麼稱呼你呢?”布雷森特·麥克頓時進入了狀態。
“嗯……我叫渡我。”那個女聲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啊渡我小姐你好~”麥克立刻歡快地打了個招呼:“一聽渡我小姐的聲音就覺得你肯定是美女了,介意給我個聯係方式嗎?哈哈哈開個玩笑。”
“那個,不介意。”渡我說道。
“噗……我開個玩笑開個玩笑,那個啥,請問渡我小姐是有什麼疑惑嗎?”麥克趕緊說道,這操作讓他慌了一下。
渡我開口了:“是這樣的,我很崇拜一個男生。”
看著話題步入正軌,麥克放下了心,也迅速進入了狀態:“嗯,很多這個年齡的姑娘都會有崇拜的男生。”
渡我說道:“是雄英的學生,我在體育祭的直播中注意到他的。”
麥克也沒有意外,因為雄英學生在外麵人氣還是很高的,類似的電話他也接到過不少,所以他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是哪位同學!我可以當麵告訴他嗎!”
卻沒想到對方的聲音一下子低落了下來:“已經……不可以了。”
麥克怔了一下,然後聽到那個叫渡我的小姑娘說道:
“我後來一直有關注過他,我感覺他真的好優秀啊好厲害啊,他在體育上非常努力的樣子我都看到了……然後就是那些新聞……麥克老師你想必知道我說的是誰吧……”
綠穀出久。她崇拜的是綠穀出久。麥克直覺要遭,但是對方卻立刻接著繼續說道:
“很多明星都有好多好多□□,這個我也是知道的,但他還隻是個少年呀,才15歲,無論那些新聞是真的假的,難道沒人來管管嗎?”那個叫渡我的少女越說越激動,最後直接哭了起來:“為什麼要怪他呢?那些新聞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難道沒有人去驗證過嗎?”
“你不要激動,渡我,冷靜一點,渡我小姐。”麥克老師的聲音有點沉,他沒有料到今晚在電台中居然會接到綠穀崇拜者的電話,想起那個少年,麥克也不由得在心中歎息,“……這世界上總是有著諸多無奈的。”
“說出這種話的麥克老師也是這冷酷世界的一部分。”那個叫渡我的小姑娘恨恨地說了一句,然後“啪”地就掛了電話。
麥克發了一陣呆,直到旁邊的工作人員催促,他才應付地說了幾句場麵話,接著接通了第二個電話。
這次是個男聲,有點懶散。
“嗯……我主要是工作上的問題啦,感覺我同事是個變態的小姑娘,看到她就煩……另外新來了個同事,大老板是他後台,一來了就開始對我們的事情各種指手畫腳,而且估計以後也是我的領導……唉,好煩啊。”
看起來是個正常的電話。麥克放下心來。
殊不知,這才是災難的開始。
——至少是,針對此前那場新聞浩劫的災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