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身上的氣勢太驚人了。
“啊。”綠穀感慨了一句,“垂涎三尺。”
那邊的草薙出雲看了綠穀一眼,“小心尊廢了你。”
“我知道。”綠穀有點想笑,“多謝草薙先生提點。”
“原來你已經成為了新的赤之王。”宗像禮司感慨道,“但我想周防一定不希望吠舞羅過多參與練馬區之外的事情。”
“既然你知我是新的赤之王,那麼你也該知道吠舞羅不是尊的吠舞羅了。”櫛名安娜說道:“這是我的吠舞羅,我並不介意赤之氏族是吠舞羅還是煉獄舍,我隻是想讓它貫徹我的意誌而已……希望你明白這一點,宗像。”
安娜對宗像禮司的稱呼改變了。
宗像禮司深深皺起了眉,“既然如此,這件事就此罷休。”
“早該如此了。”櫛名安娜重新露出了可愛的笑容,空中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消失,然後她看向了那邊的死柄木弔,“那接下來就交給死柄木先生了?”
死柄木弔點了下頭,然後看了眼宗像禮司,“你們跟我來。”
綠穀首先跟了上去,草薙出雲加快幾步追上綠穀:“你和安娜約定什麼事了呀?”
“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就是順手做了。”綠穀聳了下肩,“沒想到青之王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其實起初是安娜在聊天室裡抱怨了一句,在吠舞羅和Scepter 4的地盤交界處有個賭場在乾買賣流浪兒童的勾當,但是背後似乎有英雄在撐腰,所以吠舞羅那邊有點不便出手。
於是綠穀便將此事攬了下來……他對墮落的英雄格外感興趣,敵聯盟對墮落的英雄也格外的感興趣。
於是安娜就將Scepter 4從前給吠舞羅的一個行動許可轉交給了綠穀,但卻沒想到Scepter 4對敵聯盟卻這麼抗拒。
此時綠穀當然不知道上麵有意向去接觸他,看看他是否適合當黃金之王的事情了但宗像禮司作為東京法務局戶籍科第四分室室長卻對此有一定的了解的。——這才是他對綠穀有敵意的原因。
綠穀有些想不透,搖頭說道:“雖然被青之王這麼施壓了,不過安娜直接攔了下來,能看到安娜這麼帥氣的一麵也值了。”
草薙出雲有點得意:“是啊,這可是我們的赤之王。怎麼,你有沒有興趣……”
“我們首領也不差呀。”綠穀笑眯眯地打斷了草薙出雲的話,說道。
草薙出雲不由地看向走在最前麵的死柄木弔,沉默。
青之王冷靜、理智而強大,赤之王那擁有毀滅性的張狂紅色力量向來也是相當奪目的存在,死柄木弔的氣勢似乎被兩人完全壓過了,但仔細看來卻又不是這樣。他就站在那裡,淡淡的,甚至說不帶人類情緒地主事者這一切,乍看感覺他所在的地方就是一片扭曲的空間,他的眼裡仿佛帶著孩童對這個世界最純真的惡意,比如用熱水倒入螞蟻洞,用放大鏡燙死蟲子……諸如此類。可他的對象,可能是人類。
有一種,他仿佛是扭曲的集合體。
那種不加掩飾的惡意,真的能吸引到很多人。
不少人的桌子上都放著死柄木弔和綠穀出久的資料,包括他們在公眾場合說的每一句話都被情報者仔細研究過。
宗像禮司私底下這麼評價過死柄木弔:“這種人,你給他五年,他就會徹底成為一個瘋子,不是比喻的那種,是精神疾病的瘋子。”
“那我們豈不是放著不管就可以了?”淡島世理問道。
“不。”宗像禮司皺起了眉,“更可能的是,他在五年內就把這個社會完全毀掉了。”
淡島世理當時露出了相當驚訝的表情。
這件事淡島世理私底下給草薙出雲說過,兩人所在的組織雖然有些摩擦,他們公事公辦,但私底下關係卻挺好的。
而今第一次見到死柄木弔,草薙出雲就忍不住想起了這件事來。
他看向綠穀,問道:“你真的認他為首領嗎?”
“咦?”綠穀楞了一下,“難道你懷疑我和他有什麼奇怪的關♂係嗎?不不不,我和他的關係與尊和安娜的關係不一樣的嘻嘻嘻……”
草薙出雲咳嗽了兩聲,“我不是這個意思。”
“哈哈哈走了走了,我們還是改天私底下在探討這些害羞的事情吧。”綠穀笑著說道。
嘛,就這樣揭過去了。
03.
死柄木弔帶著他們來了一處房間,此前荼毘他們將賭場內部核心人員都抓了起來,當然包括那個叫難波翔一的英雄也是。比較悲哀的是他的個性水有關,平日裡這個性其實挺厲害的,結果碰到了用冰的轟冷,這就杯具了。
被綁著的難波翔一在看到宗像禮司時就大叫起來:“青之王!救我!青之王!”
宗像禮司皺了皺眉沒說話,他自然是知道難波翔一的賭場有些貓膩的,但這件事處理起來有些麻煩,所以也便一直拖到了現在。說白了,他對難波翔一並無好感。
“審問一下?”草薙出雲問道。
“誰來?”櫛名安娜說道,“我可不擅長。”她說著看向了宗像禮司。
宗像禮司扶了扶眼鏡,“你對我好像有些誤解。或者死柄木先生,你來?”
“好啊。”死柄木弔彎了下唇角。
綠穀出久在此之前已經審問過這些人了,他們挺牢的,而綠穀出久想的是要不之後讓渡我被身子來審問好了,但最好彆讓他們受肢體傷害,這就有些麻煩。
死柄木弔沒有理會那裡大吵大家的難波翔一,而是直接走到他的一個手下麵前,他用手直接抬起了對方的臉,注視著對方。
在他的手指觸碰到對方臉的同時櫛名安娜就皺起了眉,然後微微撇過了頭去,不再看了。
在其他人眼裡,那個人的皮膚迅速崩壞,脫落,宛若恐怖片的畫麵一般。
然後死柄木弔問道:“你有什麼想說的嗎?”這話剛說完那人的頭便直接掉到了地上。死柄木弔遺憾地收回手,說道:“看起來我問得太慢了。”
接著,他又走向了另一個人,那個人本來就是最外圍的成員,他直接驚恐地大叫了起來,一直喊著“我說我說請放過我”——但是,死柄木弔重複了剛剛的過程。
又一顆枯萎的頭顱掉到了地上。
屋內的氣氛已經相當的可怕了,難波翔一劇烈呼吸了幾下,然後說道:“我都說。”
“真遺憾。”死柄木弔意猶未儘地說道。
剩下的人不約而同都稍微放鬆了一點,如果他們老大都開口的話,這意味著他們至少不會被這個惡魔用如此可怕的手段殺死。
綠穀開口道:“淡島小姐,不如你去審問難波翔一,如何?”
淡島世理皺了下眉看向宗像禮司,宗像禮司衝著她點了點頭,接著她便和草薙出雲、死柄木弔一起,帶著被捆起來的難波翔一去了裡麵的房間。
而綠穀出久看著外麵的那些人,聳了下說道:“既然你們老大都說了,那麼你們每個人也都說一下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算是自首吧,有宗像先生在,可以給你們緩刑的……大概。宗像先生,你覺得可以嗎?”
宗像禮司看了綠穀幾秒,忽的笑了出來,“可以。”他說道。
呀,被看出來了嗎?綠穀在心裡想到。
“那麼,開始吧。”綠穀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攝像機,說道,“罪人的自白時刻,開始~”
那些人麵麵相覷,一個人率先說道:“那我先來說吧……”
“等等,你先說你叫什麼,和難波翔一什麼關係,接著說你知道的一切。”綠穀打斷了他的話。
那人楞了一下,然後呐呐地點頭,“好的,我叫石本章,是難波翔一的手下,主要負責和黑市那邊打交道……”
除卻死柄木弔殺死的那兩個人,房間裡還有六個人。
這六個人說完後宗像禮司已麵沉如水。
“現在才生氣會不會有點太晚了?”旁邊的安娜突兀地說道:“其實你也是有個大致估計吧,什麼時候你居然成了這樣怕麻煩的人?宗像。”
宗像禮司深吸了一口氣,“這件事是我的不對,我向你慎重道歉,赤之王。”
然後他看向那邊的綠穀出久,此刻綠穀出久正拿著攝像機對自己自拍呢,並且還說道:“嘛以上就是本次節目的具體情況啦,我是綠穀出久,來自敵聯盟,我們下期再見喔~”
他關掉攝像機後注意到了宗像禮司的視線,然後問道:“怎麼了?”
“好手段。”宗像禮司說道。
“那我就替我們首領謝謝你啦。”綠穀笑眯眯地說道,接著他提高了聲音,“弔,渡我,你們可以出來了!”
裡麵的門被推開了,死柄木弔,走在最前麵,草薙出雲和難波翔一……不,或者可以叫做渡我被身子正說說笑笑地走了出來。
而剛剛的那些人立刻臉色慘白。
他們瞬間明白了一切。
剛剛的難波翔一是渡我被身子變的,渡我被身子變成難波翔一的樣子,故意被死柄木弔嚇到要說出一切真相,以此欺騙這幫人紛紛說出實情來。——順便一提,死柄木弔殺的那兩個人是事先布置好的,那兩個人是外圍成員,基本啥都不知道。
而真正的難波翔一,其實還被綁在裡麵。
有了這個證據,難波翔一是徹底完蛋了。
——宗像禮司看穿了這一切,所以才會說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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