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鐘為誰而鳴(二十六)(1 / 2)

第二十六章

01.

秋天和冬天的界限其實並不明顯——僅就氣溫而言,短暫的秋天可能在一夜迅速的降溫中就宣告了終結, 在街上能看到一些被凍死的鳥的屍體, 大多是麻雀之類。人為規定的界限在自然界中並不明晰, 概人總是想要高速而精確地完成各種事情, 於是企圖用數字化闡明且驗證一切。但是,無論是對於自然還是對於人類, 將他們歸結為一個個數字未免也太冰冷了些。

但很多時候大部分人卻不得不承認,這是一種行之有效的方式,畢竟人類太多社會不可能對每一個人類都明察秋毫而後給予相應的地位, 在這種情況下用某種普世認同的規則來對人類進行層次劃分, 是一種很符合客觀事實的行為了。

比如說考試和大學。

而現在,這個社會病了嗎?

並不好說。因為每一個時代的社會製度都往往會先進或落後於整個社會, 一般而言是落後, 所以會有著自上而下的改革和自下而上的革命, 若社會矛盾不是很尖銳的話,史學家可以一籠統的說:這是個不錯的社會製度,就當時而言。

而現在這個社會的弊病當然有很多了,英雄地位被無限拔高, 無個性者被歧視,法律的不公平,民眾的愚昧……哦最後一項不需要單獨列出,因為每個時代都是這個樣子的。而且,說實話,連綠穀出久也不得不承認, 歐爾麥特在日本擁有那麼高的可怕地位,本身就是一種製度畸形的表現。

個人崇拜達到了歐爾麥特那個地步,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被奉為金科玉律,他退役時都有點全民崩潰的感覺,而這樣的人被擊敗……這樣的人被擊敗那對於民眾的信念就是一種毀滅。

這本身是畸形的。

因為歐爾麥特是一個人。

這個世界需要超級英雄嗎?如果**到了極致,黑暗籠罩整個社會的時候,超級英雄的出現能給人以希望。無論在戰爭年代和和平年代,榜樣的力量都是不能缺少的。但是在現在的和平年代,英雄當然是一種標杆,寄托了人的向往和情感。但是人類需要的是英雄,那種象征,那種無關**力量,更關於心靈力量的稱號。人類現在需求的不是一種名叫英雄的職業。

假設一個母親舍身保護了自己的兒子,那麼我們就可以把她叫做英雄。

但事實上如果這個時候報紙將她稱為英雄的話,就會發生很尷尬的事,甚至會被人圍攻。因為在大眾的認知裡,英雄是力量超群的人類,那個母親雖然偉大,但卻不能被稱為英雄。

——她不夠格。

02.

厚重的雲層堆積在蒼穹之上,翻滾如同黑灰色的怒嵐,蒼穹之下是鋒銳而冰冷的黑色之城。

隨著一陣喧嘩聲,黒木英雄事務所今天迎來了一批不速之客。不,看他們毫不掩飾的殺氣和冰冷駭人的目光,便可直接斷言出來者非善的結論來。

“你們……到底是誰?”黑木英雄事務所的一個文員有點聲音發抖地問道:“來這裡乾什麼?居然敢……”

此君名叫三水速,是從一個三流英雄學校畢業後杠加入黑木英雄事務所的新人,他的老家在橫濱。聽說橫濱那邊港黑出動時都是一色的黑衣,看起來肅穆而有氣勢。而眼前這個堵在事務所門前的團夥衣著各異,姿態也相當的不同。老實說如果換成其他人這會看起來就像一幫找茬的小混混,但三水速定睛看過去後,卻發現他們身上各個都有著相當可怕的氣勢,他們的眼神不像港黑成員一樣冰冷,而是充斥著渴望殺戮的狂氣。

這是一群亡命之徒。

三水速感覺自己仿佛麵對著一堆野獸,而並非人類。

而那群人中間走出一個青年來,他和周圍的一群虎狼之輩相比顯得彬彬有禮,但三水速的臉色卻兀得蒼白了起來。

他當然認識他了。

綠穀出久。

綠穀出久穿著個黑色的西服,領帶是墨綠色,他整了下領結,微笑著說道:“一、我們是敵聯盟;二、說了我們的名字估計你也知道我們來乾什麼了。三、你想問我們敢什麼?”

敵聯盟。

在一年前敵聯盟便開始針對墮落英雄采取一係列舉動了,一般是直接衝入對方事務所這種血腥暴力的手段,然後在網上公布該英雄的罪證。但目前來說所針對的都是些小英雄,三水速以為像黑木敦這樣排名前三十的英雄不會受到波及的……儘管,他知道黑木敦這邊也有點不清不楚的事情。但他畢竟是新人,所以也所知甚少。

所以,三水速在聽到綠穀出久的話後愣了幾秒,然後……轉身就跑了。

“啊。”綠穀出久發出了意外的聲音,然後他看向旁邊的圖懷思,說道:“看起來是做賊心虛了,他這反應讓我這個真正的賊人反而很尷尬呀。”他搖了搖頭,然後打了個響指:“來,關門,放荼毘。”

那邊的荼毘走出人群,瞥了綠穀一眼:“信我今天手刃上司嗎?”

這時候黑木敦已經從二樓衝了下來,而事務所的其他人也趕到了一樓,敵聯盟這邊Moonfish和紡織者上前和他們開始交戰,戰場很快波及了整個事務所內部,所以一分鐘後便轉移到了事務所外部。

黑木敦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注意到周圍已經沒有了普通人,這麼說敵聯盟又事先疏散過人群了麼?

“不信,”那邊綠穀還在優哉遊哉地和荼毘談話,“你真的要手刃我嗎?你忍心讓焦凍失去他最重要的人嗎?”

“…………他最重要的人是媽媽。”荼毘說道。

“哦,那我換個說法。”綠穀說道,“那你忍心讓焦凍失去他最重要的男人嗎?”

荼毘:“……”

荼毘:“……算了,你還是說最重要的人吧。”

換成“男人”後是什麼鬼……

那邊的黑木敦沉不住氣了,他一直沒有出手是因為警惕著麵前的綠穀和荼毘,但對方這旁若無人的態度真的能激起任何一個人的憤怒:“你們非要這樣淩辱我嗎?”他厲聲問道。

“我不是針對你,”綠穀終於看向了黑木敦,微微一笑:“我們隻是習慣性的鬥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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