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綠穀出久也讚同,“我們要儘量減少扯皮時間。……目前日本這邊的災情並不是特彆嚴重,但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有人死去。”
“這群人浪費了太多時間。”宗像禮司冷哼了一聲。
“我儘力了。”綠穀目光帶了點黯淡,他的確儘力了,“其實我覺得,也可能是我弄巧成拙了……”他猶豫了片刻,壓低聲音對宗像禮司說:“如果不是我將那100多人的隊伍湊齊去了流星街的話,那麼螞蟻也不會從流星街跑出來。”
宗像禮司頓了一下:“你為何有這樣的想法?”
“因為這對於我來說是順理成章的。”綠穀苦笑,“雖然我也明確知道我這個想法太可笑了,但我還是忍不住去想……是我的錯,可能都是我的錯。”
宗像禮司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不必如同殉道者一般。”
“我沒那麼偉大,我不過是個人類,我為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受到了痛苦。”綠穀說道。
“你和我上次見你有所不同。”宗像禮司說道。
“因為找到了真正的綠穀出久該是何種模樣吧。”綠穀說道。
“但你不應該是殉道者。”宗像禮司說道。
“為何?”綠穀問道。
“因為你死了,對這社會是莫大的損失。”宗像禮司說道。
這話讓綠穀怔了怔,他真的有點發愣,過了幾秒後他才露出笑容:“多謝你的認可。但大部分人認為我是動亂的根源吧。”
這樣的答案——其實從前宗像禮司也這樣認為過綠穀出久,因為當年綠穀沒有出現的時候整個社會還是比較穩定的,雖然宗像禮司也知道這樣的穩定下掩藏著很多弊病,但至少整體是平和的。但綠穀出久出現後一切卻改變了,很多矛盾被激發出來,包括後來掀起的無個性者特權運動也是——那個運動並沒有進入上位者的視線,因為它是從基層掀起的,但其實也造成了蠻大的影響。
不過最終終結於一場流血衝突中。至此無個性者再不敢發聲。
所以,作為守序代表的宗像禮司,最初對綠穀出久是相當不滿的。
但現在不同了。
“同你相比,赤穀海雲才是真正的動亂起點。”宗像禮司開口說道,他認真起來時的目光帶著鋒銳的刀光,他看向那邊正和港口黑手黨五大乾部之一的太宰治說話的赤穀海雲,而後沉聲說道:“你是嘗試著去探索這個社會的另一種可能性,你可能會引發一些副作用,但這並不是你的錯。”
綠穀出久露出感激的微笑來,“萬分感謝。”
他在心裡說道,果然,將赤穀海雲獨立出來是正確的。
話說他自己這幅聖母的樣子估計會把赤穀海雲給惡心壞吧。
[你還知道啊渣滓。]
……不管怎麼說,這樣稱呼你的另一半有點不太好?
[因為老子本來就是渣滓啊,所以稱呼你為渣滓也沒什麼問題。]
好吧。
若不是在宗像禮司身邊,綠穀真想毫無形象地聳個肩了。
[不過有我吸引火力果然你的行動會順利很多啊。]
嗯,但庫洛洛不能一直扮演赤穀海雲……也是麻煩,之後的還得找好一點的處理辦法才行。
[你還真是墨跡,然後麻煩彆用我們的腦子想那些勾心鬥角的事情了,現在的重點是螞蟻啊混蛋!]
啊對不起——!
“綠穀?”宗像禮司有禮貌地詢問道——綠穀剛剛發呆的時間有點過長了。
“不好意思。”綠穀抱歉地笑了笑,“可能是最近精神壓力過大了,我感覺自己腦子裡總有其他東西在說話。”
[你才是其他東西呢混蛋!]
宗像禮司表示理解:“不管怎麼說,還是要注意身體。”
“身體是最不需要注意的了,比起其他的一切來說。”綠穀笑了笑,“我去那邊一趟,”而後衝著他頷首以作告彆。宗像禮司也頷首,結束了這場頗為友好的對話。
接下來綠穀遊走於各大勢力中間,很快建立起良好的形象來,畢竟現在有赤穀海雲在,赤穀海雲明擺著擺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老子遲早要把你們都踩在腳底下”的樣子,所以大家更傾向於接近和他結梁子的綠穀出久。
不過他由衷覺得庫洛洛是不是在陷害他……
[不。]
恩?
[如果是老子的話可能做得更過分。]
好吧……你居然是個這樣的人……
[是‘你居然是個這樣的人’。]
綠穀怔了下,然後有點想笑。
這樣呀。不管怎麼說,赤穀海雲也是他的一部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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