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01.
夕陽西下, 太陽很快沉入了冰雪覆蓋的山巒之下。狂風恣意摧殘著紙條, 從山裡吹到荒原上，又從荒原吹到城市。在日本, 螞蟻和人類的在戰爭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綠穀在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後去找了AFO，AFO和幾個日本當前頂尖的高手在商討王牌對王牌的行動，當前日本螞蟻這邊的指揮部位置他們已經弄清楚了, 在北海道, 但那裡聚集著這邊最厲害的一批螞蟻, 所以是場硬仗。
綠穀走進來會議室的時候掃了一眼看了幾個熟人，除了AFO以外還有排名第二的安德瓦，排名第三的霍克斯（現在是敵聯盟內♂奸）, 以及新宿黑丨幫內部排名第一的大佬，其他沒見過。不過綠穀覺得他們都知道自己——事實也的確如此。
AFO起身說道：“我先離開一會兒。”
綠穀向著眾人微微鞠躬, 然後準備和AFO一起離開。
“綠穀君。”那邊一個白頭發的少年開口叫住了他。
綠穀轉過身來, 說道：“嗯。”
“我是白銀之王伊佐那社, ”白發少年先這麼自我介紹，然後對著他友好地一笑，“我替赤之王閣下轉達了對您的問候, 綠穀君。”
白銀之王伊佐那社……排名第一的王權者。
綠穀微微挑眉，他也是聽說過對方的傳說的，那個不死不滅的個性未免也太逆天了吧。既然說了赤之王櫛名安娜，也不知對方是敵是友，但眼下這份善意總是要接住的，畢竟他現在是綠穀出久, 而不是赤穀海雲。
於是綠穀頷首：“初次見麵，偉大的白銀之王閣下，”他點頭，“請允許我先向您獻上對天空之王的崇高敬意，另外，請您替我向赤之王閣下問好。”
伊佐那社微微一笑，神秘地說道：“我們之後會相處愉快的，綠穀君。”
綠穀有點摸不著頭腦，想要再問兩句但伊佐那社已經露出了相當禮節而疏離的笑容，綠穀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就告了個彆和AFO離開了。
AFO直接帶他來到個房間而後關了門，房間整體是北歐性冷淡的裝修風格，大片的白色為視線的主體，間或有著黑色以阻隔空間、折疊視線。拐角邊緣無一絲迂回，全部都是筆直剪影的直角，有種皮膚磕上去就會被劃傷的錯覺。……不過也許不是錯覺。而後AFO直接說道：“你那邊失聯了好久。”
“嗯，具體情況可能你已經知道了。”綠穀長話短說：“螞蟻那邊知道我和爆豪勝己在那個城市，於是十麵圍城了，最後我們從下水道裡跑了出來即時召喚黑霧溜掉了。”
AFO皺眉：“太危險了。”
“的確挺危險的。”綠穀讚同。
“下次彆做這種危險的事了。”AFO說道。
“哈？”綠穀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不是……必要的經曆麼？你突然這麼寵溺我的嗎？”
“你這話有點惡心。”AFO說道。
綠穀心中一痛，他捂住自己的右胸說道：“老師，我都跟著您廝混了這麼久了，您就不能寵溺我一下嗎？”
AFO：“……”
AFO直接扯開話題：“你知道剛剛白銀之王的意思嗎？”
“我不太清楚，”綠穀瞎瘠薄亂猜：“莫非是他對我一見鐘情了嗎？”
“……他都九十歲了。”AFO說道。
“哦豁，那還真是高齡產婦。”綠穀說道，“額對不起用錯詞了，大齡單身狗。”
AFO真想一巴掌拍死他，“具體因為什麼我也不知道，但可以推理出個大概來。”
綠穀怔了怔：“他……他和安娜的關係很好？”
“他和赤之氏族淵源挺深，但不在這裡。”AFO說道。
綠穀“啊”了一聲，沒有繼續說。
“黃金之王死去後，上麵一直沒有找新的繼承者。”AFO言簡意賅地說道。
綠穀怔了一下，“……我。”
“螞蟻之戰好好表現吧。”AFO輕飄飄地說道，“我可什麼都沒說。”
“但你知道，我和弔……”
“你們都是我珍貴的弟子。”AFO說道。
綠穀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慢慢呼出一口氣，“嗯，我知道了，老師……你可真是個偉大冷酷道貌岸然而又心懷天下的壞人。”
AFO說道：“你也不差。”
綠穀感覺自己論罵人技巧有點比不過AFO，於是他說道：“不愧是老師你。……不過話說我真的能成為黃金之王，然後我為了自己的地位殺了你呢？”
“一，你做不到；二，我會很欣慰。”AFO說道：“如果你能殺了我的話說明你真正的出師了。”
綠穀出久勾了勾唇，“我想也是。”
“你也是認為這樣可以出師嗎？”AFO問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也覺得老師你會持有這種想法——所以我說‘我想也是’。”綠穀出久如是說道。
AFO勾了下唇，“你可真是不乖。”
綠穀微笑：“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老師。”
02.
剛剛地對話含有頗多玄機，AFO提示綠穀出久，上麵可能把綠穀出久當做了黃金之王的候選人之一，理由有二：一、黃金之王空缺太久；二、白銀之王對綠穀出久不同尋常的善意和問候。而綠穀出久在明白過來後，說了一個名字：死柄木弔。
綠穀出久的意思很明確，當下他在敵聯盟和死柄木弔是在同一條戰線上的，而且對外是以死柄木弔為主的，但實際上他和死柄木弔之間的鬥爭從未停止過，綠穀出久相信AFO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倘若綠穀出久真的當了黃金之王，那麼這就意味著他和死柄木弔要徹底決裂了，雖然也不至於立刻成為敵人，但是背道而馳了卻是事實。
畢竟，兩人從理念上有著根本的不同。
雖說理念的某個方麵的本質還是一樣的——改變社會。
所以，綠穀出久在AFO麵前提了死柄木弔，他明白AFO會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事實上在這時候綠穀出久在猶豫是否要競爭黃金之王的這個位置，主要的原因是死柄木弔和敵聯盟，如果綠穀出久當了黃金之王，死柄木弔肯定決裂了，腦無也甭想要了，腦無是AFO給死柄木弔的，他們倆快快快樂樂在一起就可以瘋狂平推了，綠穀出久沒有掌控腦無的權限。但是，如果綠穀出久當了黃金之王，整個敵聯盟都和他無關的話，這就得不償失了。
畢竟對於綠穀出久來說，敵聯盟目前是他的根本。
雖說他可以帶走轟和媽媽與轟阿姨，但就讓綠穀徹底放棄敵聯盟，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