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傅秦歡發現喬以非居然哭了。
這就是影後嗎?但,為什麼她要哭啊?
喬以非注意到傅秦歡看自己,彆過頭擦了擦眼淚。
“怎?怎麼回事?”傅秦歡也迅速移開視線,驚恐地問道,好家夥,這是被人補刀了多少次啊。
“怎麼會這樣?”傅秦歡一邊說一邊裝作腿軟就準備往地上坐,不過也沒坐到地上很快就被身後的人給扶住了。
她偏頭發現是方瑉漆。
方瑉漆抿著嘴唇,臉色也不好看,在他身後後半步是裴燼之,也正眼神不善地看著他,方瑉漆挑釁地看了他一眼,等傅秦歡站穩了才鬆開手。
在長達三分鐘的自由表演過後,大家終於恢複了正常。
“先冷靜冷靜吧。”顧遙說道。
傅秦歡走到了屍體旁邊,皺著眉頭,朝著顧遙點了點頭,直接進入了正題:“這段時間隻有我們在彆墅裡,沒有其他人進出過,傭人也都休息了,所以……凶手就在我們八個人當中。”
“什麼?”葉蘇崇皺著眉頭,掃了一圈周圍的人,目光警惕。
燕月然也小小地驚呼了一聲:“是誰,是誰殺了我哥?”
喬以非皺了下眉頭:“確實,隻是……有什麼問題不能好好說嗎?為什麼要走到這個地步?”
她一邊說一邊又擦了下眼角:“歡歡,你以後該怎麼辦啊。”
“誰知道呢,那人恐怕不止是恨他,也恨我,他死了,那些覬覦家產的老東西,可不是要生吞了我。”傅秦歡坐在了椅子上,歎了口氣,隨後又視線重新落在了屍體上,“罷了,先檢查一下屍體吧。”
屍體身上的傷口有三處,肚子上插了把刀子,腦袋上有血跡,胸口上也有傷口,而屍體的嘴唇發紫。
裴燼之檢查的時候手段粗暴,差點把模型的衣服全部撕掉,最後還是顧遙阻止了一下他才收手。
“這怎麼看致命傷是什麼?”台敏貞皺著眉頭問道。
“應該還需要其他證據,分開找吧。”傅秦歡一邊說,一邊打了個嗬欠,然後有些尷尬地咳嗽了兩聲,她又瞥了眼屍體,那三處傷口的出血量明顯不一樣,想到自己下的那個毒藥,那玩意兒是個關鍵,也不知道導演組藏在哪裡了。
傅秦歡從書房的抽屜裡找到了地圖,然後八個人分配了一下搜索區域,每個地點最少都有兩個人搜索,這地方太大了,她感覺全部搜索下來都要幾個小時。
“第一波搜完之後我們再坐在一起說時間線,這樣快一點。”傅秦歡繼續說道,“那就四點見吧。”
“行。”其他人也沒意見。
傅秦歡拿著手機下了樓,現在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通過分配區域和安排流程讓她初步獲得了一些掌控權,這種掌控權能讓人忽視她本人的嫌疑。
她打開鞋櫃,隻是隨便看看,沒想到裡麵真的有拖鞋,導演組準備的還算周到,真像是有人住一樣。
“你們要不要換鞋子?高跟鞋穿的太難受了。”傅秦歡喊道。
“換換換。”燕月然提著裙子匆匆跑了過來,“如果可以我還想把我這裙子換了。”
四個人一人換了雙拖鞋才重新分開。
傅秦歡又打了個嗬欠,因為私心,她選擇搜查燕月然和喬以非的房間,如果去搜顧遙他們的,總感覺怪怪的,到時候說搜查到的東西時,還要自己說自己和那些人的關係,太窒息了。
她懷著激動的心情走進了兩個人的房間。
她先去了喬以非的房間,喬以非房間裡的東西不多,隻有她帶來的一些行李,所以搜起來也很方便。
傅秦歡看到了親子鑒定以及一係列的老照片,她摸了摸下巴。
果然,這個劇本真的集合了一係列的狗血因素。
因為想到自己藏東西的時候過於刁鑽,她搜的也很刁鑽,果然在房間裡找到了其他的東西。
看監視器的導演有些沉默,這就是傳說中的最懂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敵人嗎。
為什麼會有人把包拆了啊?為什麼有人會去拆棉被啊?這合理嗎?
傅秦歡自己看著滿地狼藉也有些沉默,她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不過為什麼真有人把東西藏在被子的棉絮裡麵啊。
燕月然作為男人的妹妹、傅秦歡的小姑子,長住在這邊,所以房間裡的東西明顯要比喬以非的多一些。
傅秦歡發現了燕月然和顧遙的來往記錄,她沒忍住“嘖”了一聲。
【好家夥好家夥,我八個直播間來回竄動。】
【笑死我了,我自己畫了個人物關係圖,然後現在已經完全混亂了。】
【他們真的不需要紙筆嗎?】
【看了一下,裴燼之真的慘,大家都有很多關係線,就他隻有孤單的一條。】
【大家把心疼裴燼之打在公屏上!】
……
四點鐘的時候,大家準時在節目組提前安排好的房間集合。
傅秦歡拿了一遝照片坐了下來,不僅是她,其他人手裡也是厚厚的一遝照片,眾人對視了一眼,表情各異。
“我們的關係真複雜。”台敏貞感慨了一聲。
“確實。”
眾人對視了一眼笑了起來,裴燼之撐著下巴,經過一輪搜索,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受到了震顫,他之前以為就自己拿到了奇怪的劇本,最後發現,全員劇本都很奇怪。
裴燼之看了眼從進入大廳開始就頻頻向著傅秦歡示好的顧遙以及滿口否認自己和傅秦歡關係卻和傅秦歡單獨見麵還主動扶人的方瑉漆。
“先說時間線吧,誰先來?”傅秦歡問道。
“我先吧。”燕月然舉起手晃了晃,“我時間線比較簡單。”
傅秦歡看了眼身邊的人,點了點頭:“那就從燕月然開始順時針吧,我在黑板上畫時間線。”
“行,彆亂了。”
“放心。”傅秦歡比了個手勢,拿起了白板筆。
“宿主,你行嗎?”九十九有些擔憂地問道,明明就是個遊戲而已,看得它都有些緊張。
“當然可以。”傅秦歡主動站出來記錄就是為了更改自己的時間線,在改大鐘時間的時候她就已經有了個初步的設想,現在隻要聽完所有人的時間線再進行初步調整就行了。
傅秦歡直接畫了個時間軸。
“還挺直。”葉蘇崇讚歎了一聲。
“可不是。”傅秦歡挑眉。
八個人一個一個的說著,傅秦歡背對著眾人並不參與討論,不過觀眾能看到傅秦歡麵無表情的臉,和她偶爾閉上眼睛蹙眉的表現。
【我感覺傅秦歡有很大的嫌疑!】
【傅姐在乾嘛啊?】
【改時間線?】
【不致於,傅姐要是有這樣的腦子也不至於混到現在這樣。】
【可能隻是在思考吧,和我數學題想不出來一個表情。】
……
傅秦歡摸了摸下巴,在某些人的名字底下點了兩下,最開始說的時候時間線說的不需要太密,不然之後想要狡辯很困難,細節之後慢慢補上就行。
“兩點十五的時候,我在廚房泡茶,兩點半的時候我照例去給他送茶水,送完就出來了,畢竟話不投機半句多。”傅秦歡摸著下巴,表情略有些不好意思,“送完我就睡覺去了,嗯,你們懂的我比較容易困,然後醒來的時候就是喬以非衝進來告訴我他出事了。”
“你這是不是太簡單了?”喬以非皺著眉頭問道。
“我也覺得。”傅秦歡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又看了眼自己黑板上整整齊齊的時間線,“根據燕月然所說,你去找他的時候他還沒死,且身上也沒有傷口。當時是二點四十五分,然後三點零五台敏貞去找他,發現了躺在地上的屍體,如果你們兩個人說的是真話的話,死亡時間就是在這二十分鐘之內。”
“所以這二十分鐘有人分彆錯開去刀了人。”傅秦歡撐著下巴,在屍體的嘴唇上畫了個圈,“不過還有這個毒藥,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下的。”
“你送了茶水。”葉蘇崇說道。
“是的,但是下毒嘛,往杯子裡一撒就行了,杯子又沒蓋子,所以隻要在我之後去找過他的人都有嫌疑。”傅秦歡撐著下巴,看上去有些困倦,“或許,你們有人找到了毒藥的有關證據?”
“先說證據吧。”顧遙說道。
“我先說!”裴燼之舉起了手揮動著。
“我也想先說。”燕月然舉起手中的照片,“真的,這些東西你們看了,三觀都要沒有了。”
燕月然一邊說一邊朝著傅秦歡看。
“剛才已經讓你先說了,現在應該輪到我了。”裴燼之說道。
“那就葉蘇崇先說吧。”傅秦歡拍了拍旁邊的燕月然,然後又瞥了眼裴燼之。
裴燼之冷哼了一聲,坐下了。
“我搜的是台敏貞、方瑉漆的房間以及茶室。”葉蘇崇站了出來走到了黑板前麵,看著傅秦歡,“你知道嗎,你被你老公和台敏貞騙了,台敏貞的兒子是你老公的私生子。”
“你說什麼?”傅秦歡瞪大了眼睛,雖然早就知道了,但震驚還是要有的,“你兒子六歲,你老公死了三年。”
台敏貞朝著傅秦歡拱了拱手,自己也有些憋不住想笑,天知道昨天她看到這個劇本的時候有多麼無語。
“台敏貞一家人是在十五年前搬過來的,兩個人的關係已經持續了八年。”葉蘇崇說道,“我看到了他們兩個人的聊天記錄,那叫一個膩歪,傅秦歡,你老公這麼和你說過話嗎?”
葉蘇崇把照片遞了過來,大家分著看了看。
滿屏幕都是“寶貝”、“親愛的”,完全想不到那個看上去這麼嚴肅且正派的人會說出這種話。
“不過我知道,你不傷心,因為你還有一個寶貝。”葉蘇崇有些幽怨地朝著傅秦歡看了一眼。
裴燼之瞬間渾身緊繃。
“就是方瑉漆。”
葉蘇崇話音剛落,裴燼之就震驚地喊出了聲。
“什麼?”
七個人都朝著裴燼之看了過去。
“你有什麼問題嗎?”葉蘇崇挑眉,“方瑉漆雖然和老黑……”
“老黑是誰?”傅秦歡問道。
“你老公啊,他不是一身黑嘛?”葉蘇崇理所當然地說道。
傅秦歡嘴角一抽有些無語,點了點頭:“你繼續。”
她一偏頭就看到裴燼之看著自己,目光灼灼,仿佛她乾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
這人未免入戲太深了。
“雖然方瑉漆和老黑看上去像是朋友,但是因為方瑉漆沒什麼生活來源所以老黑一直看不上方瑉漆,方瑉漆寫做朋友,讀做舔狗,於是他對著老黑的妻子傅秦歡拋出了勾搭的手。”葉蘇崇一邊說一邊朝著傅秦歡伸出了手,拋了個媚眼。
“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已經保持了兩年。”葉蘇崇一邊說一邊看著傅秦歡。
傅秦歡撐著下巴沒什麼反應,但方瑉漆不自在地咳嗽了好幾聲。
“裝什麼。”裴燼之嘖了一聲,“都能勾搭人被包養兩年了,還一副純情的樣子。”
方瑉漆:……
方瑉漆發現裴燼之今天處處針對他,不就是個遊戲嗎?有必要嗎?火藥味這麼足乾什麼?
“是呢,誰讓她喜歡我,還天天問我錢夠不夠用要給我打錢,我害羞不行嗎?”方瑉漆看了他一眼,火氣也冒了上來,挑釁味十足,“怎麼,你羨慕?哦,對了,她怕老黑傷害我,還讓我要小心呢。”
旁邊的喬以非朝著兩個人看了一眼:“老黑才剛死呢!你們兩個消停一點。”
兩個人不說話了,但眼神依舊不善,下一秒仿佛就要打起來。
“再說回台敏貞,台敏貞其實和她原先的丈夫關係很好,她是被老黑強迫的,而她丈夫的死和老黑也有關係。”葉蘇崇繼續說道。
傅秦歡都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了,確實是各種要素都有了,等這遊戲結束她一定要看看寫這劇本的是何方神聖。
“我在她的手機裡找到了一份殺人計劃書。”葉蘇崇看著台敏貞,“裡麵寫到,她要用榔頭錘破老黑的腦袋。”
台敏貞靠著椅背,表情都嚴肅了不少:“沒錯,我不否認我恨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