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熟悉的回答被扔回到了千秋琳身上,琴酒忽略了對方翻來的白眼,繼續說:“實驗室用藥交易的中間人,用了些手段,查到了他的身份。”
“到現在才解決?”千秋琳皺眉反問。
那都已經是將近半年的事情了。
“那隻是一個下線,就這麼除掉隻是治標不治本,所以我用他的身份布局,把組織裡藏起來的老鼠抓出來了。”
不得不說,琴酒在負責查臥底這方麵是有一套的。
大概是和臥底們打交道多了,他總是知道該怎樣利用對方的弱點,有效擊破。
提起這件事,琴酒的臉上都不自覺的露出了興奮而殘忍的笑。
似乎對於自己又一次成功抓到老鼠這種事感到自豪,迫不及待的想向其他人分享並炫耀。
尤其是他最想抓卻抓不到把柄的老鼠。
——白蘭地。
“那隻老鼠還以為他的身份沒暴露,我專門留了一口氣,把他的下線交給他來負責最後的審訊,你不在場,不知道他當時露出的樣子有多麼愚昧可笑啊。”
琴酒的話每說一分,千秋琳眼裡看著他的溫度就冷下一分。
直至最後,她對上了琴酒盯著她看的饒有興趣的審視目光。
“你在為一隻老鼠生氣嗎?白蘭地。”
千秋琳聞言,咬牙嗤笑:“我在為你感到不齒,琴酒。”
“你這麼做能得到什麼好處呢,你滿足了你惡趣味的一己私欲,結果卻是造成了臥底在最後對組織不顧一切的瘋狂報複。”
“不過是跳梁小醜最後的演出罷了。”
琴酒對組織受到的損失不屑一顧,他後靠著椅背,悠然自得的欣賞著千秋琳邊說邊站起來看向他時,眼中流露出的冷意。
她是在為他讓組織受損的行為不齒,還是在為一隻老鼠就這麼犧牲而感到不值。
他添油加醋的提醒道:“白蘭地,如果不是那次命案讓我們發現了他的下線,藥物的資料一旦落入FBI手裡,組織損失的可就不隻是這幾個安全屋了。”
“也多虧你那天假扮了FBI下線的身份把那個蠢貨接走,讓他們以為下線的身份並沒有暴露,否則我也不可能這麼輕易的用這些情報當誘餌把那隻老鼠釣出來。”
竟然是這樣?
原來,這一切的起因是她。
琴酒眼中看著她的戲謔,以及他話中對一條條人命的輕視,甚至於為此感謝她當時隻是想要快速解決任務而采取的措施。
每一樣都讓她的內心倍感沉重。
千秋琳從未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一種‘原來她已經和這個組織不可分割’的錯覺。
哪怕她已經儘可能的不傷害他人,她所做的每個舉動,哪怕在她看來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足以讓她手染鮮血。
隨之這種錯覺而來的,就是由心底裡傳來的刺痛,以及反胃到惡心想吐的欲望。
千秋琳的臉色瞬間蒼白下來,她無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狼狽的跌坐回沙發上,幾乎控製不住自己想乾嘔的欲望。
“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簡直就和那些老鼠痛苦的樣子一模一樣嗎?”
琴酒並不意外見到這樣的千秋琳,他起身走到沙發前,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陰影幾乎要將沙發上的少女籠罩其中。
他彎下身,一隻手死死的捂住千秋琳想要乾嘔的嘴部動作,隻留出鼻子的部分,迫使對方隻能用鼻腔呼吸。
“白蘭地,我說過的。”
“彆讓我逮到你背叛組織的證據。”
充滿刺痛的惡心感在身體裡擴散,千秋琳本就覺得呼吸困難,隻能靠著乾嘔時空留的時間大口喘氣。
此時依賴的呼吸通道被人捂住,千秋琳怒瞪著肇事者,一邊使勁扒開對方的手,另一邊手朝著對方脆弱的脖頸進攻。
最後被琴酒輕而易舉的抓住。
千秋琳眼中的怒意更盛,但窒息感也因為她的舉動而加快襲來,在這種時候,她根本就忘了該如何用鼻腔呼吸。
隨著氧氣的不斷缺失,少女掙紮的幅度也越來越小,隻能無力的扒拉著琴酒捂住她嘴巴的手。
意識開始變得昏沉。
她隻覺得有道巨大的枷鎖束縛著她。
讓她動彈不得,也反抗不了。
——像組織一樣。
從未有過的委屈感在這時湧上心頭。
她記得她年幼時曾問過係統——
『如果他們知道我是一個做壞事的組織裡的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