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原來你不是老爺爺,是老婆婆啊。”
“師父,原來你的胡子是粘上的啊!”
他光是想想這個情景,雞皮疙瘩就起了一身。隨手捏個訣,火苗在指尖跳動,兩本書讓他扔進火盆裡。
雖然銷毀了物證,但霍且非腦子裡不知為何蹦出一串串的字:欲練神功,引刀自宮。若不自宮,功起熱生。熱從身起,身燃而生。由下竄上,燥亂不定。即便熱止,身傷不止……
霍且非趕緊給自己的腦袋幾下爆栗,他頭一次因為自己的好記性感到苦惱。他到底為什麼會記住這種沒有用的東西啊!不想要的記憶增加了!
不能再瞎想了。霍且非搖搖頭,試圖把不想要的記憶晃出腦子。
既然下定決心來一次大掃除,不能隻打掃一間屋子。
霍且非摸摸鼻子,拿著笤帚和雞毛撣子去了隔壁廂房。他都忘了上次進這間屋子是什麼時候,一推開門就被激起的灰塵嗆得猛烈咳嗽。
推門的力道太大了,以至於對麵書架上堆的東西散落一地。霍且非沒有先打掃灰塵,看著一地的盒子歎口氣,認命地去撿。把它們一個個碼好,整齊地放回書架。
……隻是每放回一個都讓這老古董的書架的“吱嘎吱嘎”聲越來越大。
當他起身把最後一個盒子放回去,那書架終於不堪重負,轟然倒地。
霍且非嘴角抽動,想起這書架還是韶氏最好的木工用黃梨木為材料製成的。他還記得當年那木匠信誓旦旦地說他做的東西經年不壞,能當傳家寶,還說下重話:要是這玩意兒出一點問題,霍且非剮了他都成。
如今這散架的木材可不是在狠狠打他的臉!
霍且非覺得此時實在很有拿起兩把菜刀把那沒良心的木匠剁成一百八十塊的必要,但他連那木匠姓甚名誰都忘了,就記得是韶氏的人。
事實上他就算記得那人的姓名也沒用,因為不是誰都能活得像他這麼久,那個木匠估計現在連骨頭渣子都沒剩下。
沒了書架置物,霍且非隻好把盒子堆放到牆角。裡麵有不少易碎品經此折騰成了破爛。這些身外物他以前當成寶貝珍惜的很,如今也不太放在心上,隻覺得占地方。
但是沒摔成破爛的還是不能扔,不是舍不得。有的東西不一定有用,可一定得有。
他以前收的徒弟,要麼跟現在的衛氏宗主一樣出身高貴,犯不著他多操心。要麼就是純粹像曾暮寒一樣出身草芥,但是心眼多啊,能自己向上攀出一條路來。
可他現在養的這倆,一個出身不低卻偏偏爹不疼娘不愛,誰也指望不上。另一個說好聽點是心思單純善良,說難聽點就是缺心眼。
這也不能細想,一細想他胡子都要愁掉了。
所以有些東西,他用不上,但是得給兩個徒兒準備著。
上好的黃梨木如今成了廢材,霍且非蹲下撿拾。那書架下麵其實是個儲物櫃,還上著鎖,不過鑰匙早就不知道讓霍且非丟到哪裡去了。
他掀開上麵壓著的碎木頭,撣了撣布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