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他對外界一無所知,不知道去往哪裡,不知道哪裡可去,不知道想做什麼,所以他任由司機將自己拉上車,所以他任由萊德先生將自己帶回家,所以他任由萊德先生安排自己的行程,沒有任何異議。
丹恒陷入了頭腦風暴,emo龍龍將自己團成一團縮在燈光的陰影裡。
“他已經死了。”卡修斯冷靜走過去,探了探刃的鼻息,不出所料,這個出血量,不死才有問題。
“嗯,我殺人了。”卡修斯站著比自己蹲著要高,丹恒仰起頭,眼尾紅豔,像是哭過,但又沒有眼淚,“你會害怕嗎?”
“沒有。”卡修斯聳肩,“見得多了,就不害怕了,死人而已。”
“你殺他,是因為他做了什麼你不喜歡的事?”沒有將責任歸到丹恒身上,也沒有指責他殺人。
名為希望的種子破開了一條縫,也許,也許,也許自己不會被討厭呢。
“他在人群中攻擊我。”丹恒客觀闡述事實,沒有添油加醋,至於刃所說的罪愆,一攤爛賬,說不清楚。
“哦,那他死了就死了吧。”卡修斯無所謂,掃了一眼周圍的狼藉,地板寸寸裂開,噴泉裡的雕像成了碎石,他轉而道,“我們該回去了,不然爺爺該擔心了。”
卡修斯太過冷靜了,冷靜到不正常,但憂心忡忡的丹恒沒有發現。
“跟我來。”又注意到丹恒身上還沾著血跡,萊德先生見了恐怕更加擔心,卡修斯提起地上的包裹,領著人左拐右拐來到一條小溪邊。
丹恒會意,挽起褲腳在溪邊擦洗自己身上的血跡。
卡修斯蹲在石頭上,碧藍的眼睛注視著丹恒的一舉一動,他突然開口。
“你知道嗎?”
“知道什麼?”丹恒擦洗的動作慢慢停了下來,側耳傾聽。
“我來自一個充滿戰亂的地方,戰爭毀了我的家鄉。”
“當權者為了擴大領土,掠奪資源,推動了戰爭的爆發。”
“爸爸媽媽,姐姐和弟弟都死在了那場戰爭中,隻剩下我一個人逃到了這裡,然後被萊德先生撿到。”
“節哀。”丹恒意識到不對勁,兩人剛認識不到一天,更不是什麼生死之交,他為什麼突然講訴自己的過往?
他自己都能在幽囚獄中耳濡目染學會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識,比如罵臟話。卡修斯說自己是從戰亂中而來,那他這一路上經曆了什麼,又遇到過什麼人,他真的有表麵上的屬於八九歲兒童的單純嗎?
這一點存疑,在他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好之前,還是先不要懷疑他了。
丹恒:“為什麼突然告訴我。”
“憋在心裡太久了,突然就想說了。”卡修斯從石頭上跳下來,伸了個懶腰,“說出來心裡舒服多了。”
“你也有不堪的過去吧,可以告訴我哦,我可以幫你保密。”
丹恒麵無表情:“沒有。”
“那個人為什麼要攻擊你?”卡修斯繼續追問。
“不知道,我不認識他。”丹恒轉頭繼續清洗,“更了解他的人,應該是你才對吧。”
卡修斯撇嘴,欲蓋彌彰。
丹恒:“你現在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