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他們打起來!”
看著秦如清滿臉嚴肅,明櫻和黨卿卻不能立即明白她的意思。
“為什麼不能打?”
秦如清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平複剛才鼓噪的心情,放緩了語調,一字一句解釋道:
“經過剛才的觀察,我們已經可以確定一件事,傳承路上,每個人都要經曆的規則考驗,即便被人打斷,也不會消失,考驗未釋放的規則之力會大量聚集在一起。”
“那些規則之力與普通的規則之力還不一樣,因為帶有考驗的屬性,十分具有攻擊性。”
“這些具有攻擊性的規則大量聚集,決計不是一件好事!”
黨卿沉吟一會兒L,說:“可剛剛我們也查探過,各個方位的規則之力隻是聚集,並未有攻擊的跡象。”
秦如清說:“沒有攻擊是因為它們還不成氣候,若是所有聚集的規則連成一片呢?”
“質變沒有發生,隻是因為量變的積累還不夠。”秦如清的語氣平緩而有力量。
明櫻隱隱有點明白了秦如清的意思,“所以你認為,風明月和第五翎羽的那一戰,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會導致質變的發生?”
她不解了:“為什麼?”
秦如清忽然笑了笑,“因為從開始到現在,我們傳承路上的所有人幾乎都已經相互比鬥過一至兩輪。也就是說,我們的規則考驗都被中斷過,且造成了聚集現象。”
“但,隻有一個人還沒有……”
像一陣清風吹開迷霧,明櫻和黨卿忽然睜大雙眼,異口同聲道:
“是第五翎羽!”
“對!”秦如清笑得意味深長。
也不知道是第五翎羽有意回避還是他確實名聲不顯,總之,他存在感沒有第五家的少族長那麼高是真的。
明明是前族長之子,但是第五家的仙品傳承卻修得平平。
後麵又去了山旮旯一樣的西域當了好幾年署長,遠離了蓬萊那樣自帶光環的核心圈子。
後麵即便回來,彆人也想不起他來了,說起仙品的天才,也隻會提起大名鼎鼎的風明月和第五有林。
秦如清加快語氣,“我的直覺告訴我不能任由極富攻擊力的規則聚集,現在,就應該儘可能阻止這最後一場比鬥的發生——當然,如果什麼都沒發生更好。”
明櫻說:“像你這種人的直覺一定不能忽視,走,我們去看看!”
若不是時間有點趕,秦如清很想問一句,“像我這種人”,我哪種人?
黨卿直接點出方位:“他們在玄冥道統方向的最前端,紅色光柱!”
三人直奔紅色光柱而去。
*
風明月與第五翎羽正在峙立。
這一戰,是風明月主動邀約的。當然起因是風明月察覺了第五翎羽的氣息。
鳳明月沒想到有人能追上她,還是一個老熟人。第五家的前族長之子。
能讓她有異樣感覺的那三人之一。
她所列出的這三人中,路之遙是屬於跟她傳承同源,是源自於家族與道統的宿命之敵。
而第五翎羽和秦如清,就是單純讓她感到威脅。
風明月對第五翎羽起了興趣。像她這種人就很隨心,既然碰上,不若一戰。
風明月這麼想了,也就這麼做了。
麵對風明月的邀請,第五翎羽不知是出於什麼想法,竟然答應了。
於是便有了現在的對峙。
這個方向漸漸聚集了一些人,都站在遙遠的地方往這兒L看。
第五翎羽雖然存在感不高,但風明月高啊。
此戰無論如何也是兩大仙品天才的對決,怎麼得都要來看看。
秦如清趕過來的時候,這兩人已經打了起來。
神識遙遙一探,隻能看到各種亂飛的術法碎片,幾乎捕捉不到人的身影。
戰況太激烈了,根本不是一時半會兒L能停下來的樣子……秦如清當即用靈目去查探周邊的規則之力,看清之後心更是涼了半截。
此地已經十分靠近傳承路深處。
越往深處走,試煉者會遇到的規則考驗難度就越高,換句話說,所耗費的規則之力就越多。
現在又是風明月和第五翎羽兩個人打,因為他們打架所聚集起來的規則之力,已經積累到了一個驚人的量級。
在秦如清眼中,如同颶風掀起的前兆,已經開始醞釀駭人的聲勢了。
當即傳音高喊一聲:“住手!”
這一聲沒止住在半空中打架的一人,倒是驚住了旁邊看樂子的。
一時之間各方神識皆往秦如清身上掃。
明亮耀眼如初生日輪,喜穿一身鮮豔紅衣,以一種恐怖詭異的金色火焰為武器……這些特征太鮮明,叫他們隻憑一樣就能認出是秦如清來了。
在傳承路周圍隱秘圍觀的天驕們心思各異。
這怪物/妖孽怎麼來了!
不是剛贏了方澤君……難不成是來挑戰風明月的?
她還真想一步登天不成?
這些人的心思就很古怪,對著風明月他們時,就能心服口服說一句,這是真正的頂級天才,我等距離他們還是有差距的。
可對著秦如清,想法就彆扭多了。
既不願承認秦如清已經能與風明月比肩——因為他們自己還差得很遠,且秦家如今也隻不過是個銀品,底蘊不深——又不能昧著良心說秦如清不出眾,到底能來到這裡的能力眼界都不差。
秦如清一路走到這裡,幾乎是踩著他們的認知極限上位的。
覺得小地方低層次世家中培養出來的人才有限,秦如清便能叫神器三響,破了眾多記錄拿下百族大會第一;
覺得仙品高不可攀,秦如清卻能有辦法讓兩大仙品放下身段來邀請招徠她;
覺得仙墓難進傳承難尋,秦如清卻偏偏在傳承選拔中弄出眾多異象,自己一
個人過了六大規則之洞。
這些事跡都讓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些人無法承認自己不如秦如清,隻能在心裡複雜地給她取個外號。
——這個是怪物/妖孽!
我們是正常的天才,天才是可以想象的。
而她是怪物,是無法預料,不可琢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