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如高高興興的。
反正這趟麵子掙了,好處拿了,說“此行圓滿”,丁點兒L問題也沒有。
秦如清開始淡然往三姐小唐的方向走。
要離開了,根據來時的順序,應該是按世家的順序走。
那他們秦家這個“小世家”,在一眾仙品金品麵前,自然得稍後。
結果第五盛叫住了她。
“如清小友。”
秦如清頓住……如清小友,這稱呼好客氣,好新鮮呐!
她心裡吐槽,轉身的時候卻堆上笑臉,“在!族長有何吩咐?”
第五盛一臉慈愛,“如清不必這麼客氣,你先前不是與我家翎——”翎羽兩個字還沒出口,驚覺般地想起來,秦如清與翎羽那互相下死手的一架,心裡有些汗顏,轉而改口,“……
與我家有林關係不錯嗎?你又是我第五家的客人,不若跟著我第五家同行?”
第五盛堂堂一個仙品族長,如此當著眾人的麵兒L,公然邀請一個小輩同行,言語熱絡,還口稱秦如清是第五家的客人,這其中意味,簡直瞎子都能看得出來。
周圍的眼神微妙起來。
秦家這口小野灶,終於還是被秦如清一人燒成了熱灶。
就像是還嫌這熱度不夠似的,風琴雪也來湊熱鬨。
“如清仙子之前在蓬萊,也未來我風氏拜訪。既然第五氏都已經去過,不若這次就跟著我們風家一起走吧。”
風琴雪一貫在外有個狠辣爽利的名號,實際卻是個心細如發的,她瞧出來秦如清很在意秦家那幾個人,又溫聲道:
“你那幾個小夥伴,也可跟著如清仙子一起,來我風氏做客。”
麵對兩大仙品的邀請,秦如清怔然中還覺得這場景有點眼熟。
讓她想想……哦哦,想起來了,曾經百族大會之時,她也是如此這般,被兩大仙品拉攏。
當時瞧著,她也如現在一般,風光無限。
可實際呢,兩回邀請真的完全一樣嗎?
秦如清在心裡笑一笑。
當時,在大人物眼中,她還隻是個出身南嶺偏遠地方的小丫頭。
有些天賦,這天賦也還算稀罕,能夠叫那人大人物感興趣般瞧上一眼。
瞧得不錯了,就廢個兩句話功夫,拉攏一番。
若再真心些,就耗費些資源,許諾出去。
當然,仙品的東西自然不是那麼好要的。
要了,半個人都得蓋上他們的戳。
秦如清尤記得她半是被威逼,半是被利誘地去了蓬萊的場景。
當時她們家裡四個人,在中域分彆,三姐小唐,每個人望著她都欲言又止,飽含擔憂。
這幾年兜轉,她從蓬萊去了歸墟,現在要從歸墟離開了,這些人又來邀請她。
同樣的戲碼,卻是不一樣的味道。
邀請她作何?
當然是發覺,咦,他們原本沒太放在眼裡的小丫頭,價值竟然比他們想象得還要大!
好似在歸墟中得了不得了的大傳承!
實力現在堪比風明月了!
最重要的是,極有可能是獸皇都重視,刻意過來探究的“混沌傳人”
那可是能影響兩界和平的存在!
於是,不得不、也不敢不正視了。
她就這樣,從一個小丫頭,外姓種子,變成了如今的“小友”“尊客”
秦如清不覺得憤怒,人性如此,現實如此。
她平靜又認真地享受著此刻的榮光,將激昂與快活記在心中。
為何不快活呢!
她很快活。她就要快活!
快活過後,秦如清從記憶中翻撿出仇恨。
早說了,她是個睚眥必報的。
好與不好都記在心
中。
第五翎羽曾經威脅她的言靈契約,可不是不作數了。
她對規則的掌控力上來後,就實打實發現了那約束的存在。
至於契約最終為何沒起作用……秦如清心裡一清二楚。
當然不可能是第五翎羽大發慈悲放過了她。
而是,那契約對如今的她,已經起不了作用。
契約是依靠規則實現的,不說她如今對規則的掌控能力就不比第五翎羽差,就說她的道體——
可是被道尊整整滴了三滴天人境大能的精血,完全大成的存在。
若是第五翎羽捏的契約真能影響這種級彆的道體,秦如清就敬他是個人物。
細細盤點下來,那狗東西,應該是打第一眼見她,就發現了她體質的神異。
倒不一定是那時就猜出了她有青蓮道體,卻一定是抱著發現不錯過的心態,給她暗中打上契約烙印。
如今契約沒起作用,卻不代表秦如清就要輕飄飄放過這茬。
如果說,僅僅是沒生效的契約,還不夠驅動秦如清報複,那傳承路上的驚人的一刺,就足夠秦如清給第五翎羽打上“敵人”的標簽。
那幾息間的生死殺招,秦如清看到的,是第五翎羽眼眸中滔天的殺意與覬覦。
對她道體的覬覦。
這狗東西應該是不知道通過什麼法子,模糊知曉了道祖、青蓮道體的存在。
又一路見證她走來,對她很是知根知底,曉得她身上的神異。
如果說開頭隻是猜測,等後麵她去了蓬萊,在四獄中顯露種種異象,這家夥才算真正確定了她的身份。
確認之後尚沒有動手,畢竟要利用她打開仙墓封印,結果誰都沒想到仙墓竟然開啟了傳承選拔,瞬間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
她的小命與傳承之間,自然是先爭傳承最重要。
所以第五翎羽依然沒有動手。
直到最後關頭,第五翎羽發現青蓮傳承竟然對他拒之門外!
他知曉曆史,立馬就洞悉了真相。
因為他沒有道體,自然不被青蓮承認!
於是當機立斷,立馬決定宰了她這隻已經養了許久的“肥羊”
當時若不是道尊出手阻攔,她不死也傷。
秦如清從那時起就在心中深深記下了這個仇。
沒人能再利用她後還能全身而退。
看眼下的情形,或許到了該討點利息的時候了。
心中飛快又有序地閃過這些念頭,秦如清對著第五盛燦然一笑。
她笑得燦爛,第五盛便悠然撚須,下意識認為,應該是成了。
仙品的麵子,這小丫頭應該不敢不賣。
結果耳畔傳來這丫頭親熱又和氣的聲音,可細聽內容,卻不大順耳了。
“抱歉啊,族長,這一次,如清恐怕不能跟第五家同行了。”
第五盛的笑容凝滯了一瞬。
怎麼?是不接受
第五家的示好?難不成這小滑頭要倒向風家?
可明明是他們第五家將她帶出來的啊!
沒有四獄的栽培和好處,她現在能和風明月爭輝?
第五盛很是坦然地認為??[]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秦如清如今的成績,是有第五家的一份功勞的。
如今見她反水,心裡當即就不快起來。
秦如清洞悉了第五盛的眼神,心中哂笑。
這就不高興啦?難聽的還在後麵呢。
便略微一躬,不緊不慢解釋道:“不去麼,倒也沒什麼特殊原因,不過是如清惜命,怕今日入了第五族地,後頭就有去無回了。”
不去就罷了,還什麼“有去無回”,這就是明晃晃的詆毀了!
第五盛終於落了臉色,肅聲道:“小友慎言!我第五家一向以和為貴,此番乃是誠心邀請,小友不去便罷了,怎地還出言詆毀!”
秦如清眉一挑,“詆毀?我可沒詆毀。”
她朝站在不遠處的第五翎羽一抬下巴,笑眯眯說:“你第五族人,前有利用言靈契約威脅我替第五家解開仙墓封印,後有傳承路上的生死相逼……第五翎羽一擊不成,自然不會放棄。我此番若是跟著第五家同行,不就相當於羊入虎口?”
這話的信息量,好生龐大。
圍觀的眾人目光驚疑。秦如清與第五翎羽在傳承路上有過一戰的事他們是曉得的,因為排行榜上顯示了,可具體二人是因何打起來的,他們卻不知。
照秦如清這說法,“生死相逼”這樣的詞都用上了,可見直接是下了死手。這聽著,可不像是為了爭奪什麼傳承,而是二人之間有著深仇大恨。
還有前頭那句,第五家用言靈契約威脅秦如清解開仙墓封印……乖乖,原來是這麼回事!
還以為之前秦如清跟著第五家隊伍走是受了他們招攬,如今聽著,原來真相是威脅來著?
第五盛這下子已經不是不快,而是氣得臉色漲紅了。
“傳承路上,道統為先,自是各憑本事,翎羽與你起爭執,是再正常也不過,何來你口中的‘生死相逼’?”
“至於什麼言靈契約,更是無稽之談!”
“難不成你不曾受第五家恩惠?不圖你回報,怎的拿了好處,還又往第五家身上潑臟水!”
第五盛氣歸氣,作為族長,避重就輕的本事自是一流。
直接將秦如清與第五翎羽那場生死間的交手定義為,“起爭執”,又將原因歸結為,“傳承道統之爭”
要真是這個原因,那在修仙界是再正常也不過的了。
至於言靈契約……第五盛當然是曉得這個事的,翎羽曾跟他提過。
不過,曉得歸曉得,卻從未放在心上過。
他從來都認為,就算有這個契約又如何?
第五家培養你的好處也實在拿了,拿了好處,自然就不能說是什麼威脅。
當然,如今這麼多人看著,斷斷是不能承認這種事的。
事關仙
品聲譽,必須要果斷否認掉!
不僅要否認,還要反口指責秦如清忘恩負義,如此才能模糊重點。
第五盛的話術打得什麼主意,秦如清自是一清二楚。
畢竟嘴上功夫,她也是其中好手。
不過今日卻不打算與第五盛爭執這個,她所針對的目標,從來都不是第五家。
秦如清故意重重歎了口氣,做出真情實意的姿態來:“族長莫急,清清還是感念族長栽培的。”
“聽族長的說法,莫不是不知第五翎羽對我使用言靈契約一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眉頭微微蹙起,帶著一絲顯見的疑惑。
她開始細細解釋起這樁事來。
“如清不知是因何得罪了他,早在西嶺,第五翎羽還在做署長之時,就對我施下了言靈契約,我一出身小世家的人,哪裡能提防這等手段!”
“後來傳承路上,第五翎羽更是直接對我下了死手。當時這一幕,傳承路上的其他人可都看見了!這是隨便找個人問都能問出來的事,斷斷不能是如清作假呀!”
第五盛冷靜下來。
聽話聽音。他約莫感覺出來,秦如清好像是不打算與第五家撕破臉。
她所針對的,從頭到尾好像都隻是翎羽?
沒聽她說嗎,“莫不是不知第五翎羽對我使用言靈契約一事”
這不就是個明晃晃的台階嗎?
不知情——這不就直接將第五家和他這個族長摘了出去!
所以,要不要順著這個台階下呢?
第五盛謹慎地沒做聲。
而秦如清這時候又偏轉了目光。她看向第五翎羽,陡然拔高聲音:
“署長,清清不懂事,不知哪個地方得罪了您,若真是清清錯了,隻要署長說出來,清清一定當眾賠禮道歉!”
“就盼著署長彆背地裡搞什麼陰司手段,如清實在防不勝防啊!”
這段話表麵委曲求全,實際卻暗含刀光劍影。
這不是當眾扇巴掌是什麼!
眾人心裡唏噓感歎,這口瓜當真是吃得好生舒坦。
急急地偏轉目光,想看看第五翎羽是何反應。
以前第五氏,他們更在意那位少族長。
如今看著,這位前族長之子,好像更加神秘,頗具手段啊。
第五翎羽垂著手,背直挺挺的,姿態還算挺拔,隻是狹長的鳳眼卻映射出寒光,尖針一樣射向秦如清方向。
秦如清丁點兒L不懼,甚至故意揚了揚嘴角,挑釁般地說:“怎麼,署長如此看我作甚?敢做不敢當嗎?”
眾人目光在秦如清與第五翎羽身上來回偏轉。
從頭至尾,第五翎羽都沒說一句話。
可看他情態,卻又好像無聲勝有聲。
眾人心裡嘖嘖,當真是好大一出戲!
他們未必不能看出秦如清這番唱念有做戲的嫌疑,可更加明晰一件事——
若秦如清真的不占理,她怎麼敢當眾
下第五家的麵子?
而第五家解釋了半天,也沒解釋出個屁來,隻能迂回。
下麵子便也罷了,她還爬杆而上,直挺挺地扇了第五翎羽一個耳光。
這位前族長之子從身份上說可是不差現任少族長分毫。
眾人的八卦欲望被完整的滿足了,開始想著這出戲要怎麼收尾。
秦家這個丫頭……當然是能全身而退的。
尺度拿捏得正好,隻扇仇人的耳光,卻又給了第五家一個台階下,沒真正跟他們撕破臉。
她如今的實力,有扇這個耳光的資格。
眾人毫不懷疑這點。
隻是這場戲,終究是鬨得有些難看了。調子揚得如此高,能不能順順當當下來,也是個問題。
隻是很快這些人就發現,秦如清做戲,有人上趕著給她收尾。
一直被眾人忽略的風琴雪走了出來。
她丁點兒L不顧第五盛發黑的臉,徑直走到秦如清跟前,親熱道:
“丫頭,既然你擔心小命,不若跟著我們風家走?”
“我們風家人各個都是打架的好手,必能保你性命無虞。”
“做靈舟回去時,你若無聊,還可與我們明月切磋。”
秦如清順著風琴雪指尖的方向,看向了風明月。
這位穿著勁裝的高冷仙子,竟然朝她露出一個生疏的笑,眼裡閃動著強烈的切磋欲望。
嘿……又打架啊。
秦如清將頭扭回去,對著風琴雪齜出了一口小白牙。
“風署長邀請,如清不甚榮幸,自然不能拒絕。”
風琴雪對外的職務乃是東域仙品署的總署長。
當然在她風氏有更高的地位,但是秦如清拿她的職務來稱呼,是丁點兒L問題也沒有的。
風琴雪唇線上揚。
不能拒絕,自然就是答應了。
“你若是不介意,可以叫我風姨。”
秦如清沒等一秒,張口就喊了一聲,“風姨!”喊完才像是感覺赧然,撓撓頭解釋,“嘿,如清就直接厚臉皮喊了。”
她們這裡親親熱熱,簡直都像是一家人了。
眾人沒想到這出戲竟然如此高潮迭起,跌宕起伏。
這收尾,秒啊!
甚至秦如清親熱完,還沒忘了一旁的第五盛。
他此時的麵目自然有惱怒,卻也帶著一絲尷尬。
尷尬在於,秦如清之前遞過來的台階,他沒順著立即下去,現在就這麼不上不下地被晾在這了。
第五盛有心想打斷秦如清與風琴雪的做戲,找找存在感,卻又拉不下顏麵。
隻能木頭人似的杵在這。
好在秦如清沒忘了他。
甚至,秦如清還及時遞上了第二個台階。
她帶著絲歉意說:“如清與第五翎羽的嫌隙,自然與第五家無關。先前如清氣惱,聲音略大了些,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望族長海涵。
”
這不僅是個台階,還周全了第五家的顏麵。
第五盛心頭的氣,就像戳破的氣囊一樣,一下子癟了下去。
並非是秦如清這話真的安撫了他。
而是他的氣惱,實在無以為繼。
當一個人有身份有手段時,她就可以發出她想發出的聲音。
秦如清此番為自己討公道,如果她自己立身不穩,她的“公道”也就不穩。
偏偏這顆小樹已經長成,她紮紮實實,討要她該討的東西,絕不雷池一步,在這樣的情況下,任何狂風都撼動不了她分毫。
第五盛在心中長歎一口氣。
他第一次直觀地感覺到一個人的勢。
難掩其鋒,哪怕是仙品,也隻得退讓了。
萬般念頭隻在轉瞬,第五盛心裡有決斷後,立馬轉變了態度,重新堆起笑臉。
“倒還真是不知道翎羽這小子對你用了什麼契約,你這丫頭,竟然也一聲不吭。好在沒出什麼事,不然我們第五家還真的難辭其咎了。”
“至於傳承路上翎羽下死手,你也曉得,事關傳承,可能情急之下,翎羽出手略微重了些,叫你誤會了。”
“都是同輩人,想來也不會有什麼解不開的死結,我叫翎羽給你道個歉,若能解開嫌隙自然是好,就算是解不開,也能叫如清仙子心裡痛快一些。”
說著招手,叫第五翎羽過來,正色道:“你是因何對如清仙子下如此重手,我也不多問了,隻一點,既然做了,就要有承擔後果的覺悟。如今眾世家當前,你給如清仙子陪個罪,化乾戈為玉帛,也算是保全你們過往的最後一絲情分。”
一個仙品的族長,能將話說到這個份上,算是很給秦如清麵子了。
秦如清也做出準備接受道歉的樣子。心裡卻知道,自己怕是等不到這聲道歉了。
以第五翎羽的驕傲,沒在這件事後將她當眾宰了,已是用了極大的忍耐。
果然,第五翎羽淡漠瞥了她一眼,一言不發。
甚至也將第五盛晾在了那裡。
第五盛再次陷入尷尬的境地,不過這一次是他自家人弄得。
秦如清笑一笑,朝第五盛搖頭說:“不必強求了,我與第五翎羽的恩怨,便等之後有機會再了結吧。”
“時日不早,該走了。”
說完直接站到風琴雪身後,喊道:“風姨,是不是該走了?”
她棄第五而就風氏,自然大大給風琴雪長了顏麵,風琴雪心下滿意,更加願意給秦如清賣麵子,便和聲說:
“不叫上你那些小夥伴嗎?有如清仙子在此,他們自然也是我風氏的客人,蓬萊他們還沒去過吧,這次正好一觀。”
有人給她做臉,秦如清傻了才會拒絕,直接頷首,往前兩步,朝三姐的方向揮手。
“三姐,啟榮、小唐,來這裡!”
秦如清字句清晰,毫不避諱。
於是眾人的目光自然跟隨秦如清偏轉過
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能被秦如清叫過去,與她一起做客蓬萊的,自然是歸屬於秦家的人。
其中,兩個實打實的秦家嫡係,秦陸薇與秦啟榮不必說,這二人一個丹修一個體修,俱得到了傳承,且擁有不俗的排名。
可後頭那個,唐門唐氏,怎麼也一直跟著秦家走?
難免有些私語。
“那個唐子鳳,好似得到了明爐仙尊真傳,有如此前程,為何總跟在秦家身後?”
你跟在秦家身後,就會自動被人認為是附屬,除了用自己榮光給彆人增添光彩外,沒有半分好處。
“說不定以後就兩家變一家呢,現在的年輕人,都是心裡有主意的……”
感受到無數注視,啟榮咽咽喉嚨,有些緊張。
唐子鳳則沉著提醒:“不能退。這是清清給秦家創造的機會。”
一個,正式走向台前,走到修仙界世家圈核心地位的機會。
陸薇頷首,果斷做出決定:
“不必多說,昂首挺胸,自然過去即可。”
於是三人,以陸薇為首,啟榮和唐子鳳落後一步,跟著陸薇,走到了秦如清旁邊。
就是這樣平淡的一幕,眾人卻仿似看到了一個家族的崛起。
歸墟之後,當沒有人敢再忽視秦家了。
有人從記憶中翻出秦家與瀛洲方氏的恩怨,忍不住朝方家長老的方向看了一眼。
方雨這老東西雖然麵色不愉,但還算能端的住。
總而言之,有人歡喜有人愁,這趟歸墟之行,終究算是圓滿。
風琴雪與第五盛同時拿出一塊空間令牌,捏碎之後,駐守在雷之原的人感應到裡麵的動靜,立即開啟接引大陣。
光柱拔天而起,看得人恍惚。
歸墟就像是另一方世界,在這裡,連競爭也顯得純粹。
而離開歸墟,就意味著重新投入風雲詭譎。
耳畔是風琴雪客氣的一句,“如清仙子,我們走吧?”
秦如清收回目光,平平淡淡應了一聲。
既然風雨無可避,就隻管大步向前了。
好在,她已亭亭。
這風雲變幻。
當能保全自己,亦能保全家族。
任由傳送的光將她吞沒,歸墟暗紅的天幕正在模糊,鼻腔中,獨屬於歸墟的那種,粗糲中帶著灼熱的空氣正變得稀薄。
秦如清最後望了一眼這片土地。
這方用鮮紅鋪就,用英魂填補的天地,她終究會回來。
回來,讓沉眠、卻難眠的英魂真正下落。
讓這片猩紅土地,真正成為一個安息之所。
秦如清重新睜開眼睛時,看見雷原的閃電正擦亮天幕。似乎有人群朝這個方向趕來,口中呼喊著:
“終於回來了……”!